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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白玉镏金宝座上的人身着玄色衮袍,上面用金线刺绣着水龙,帝王气宇,英锐逼人。
“奉天诰命,皇帝制曰,霍渊霍丞相尽忠职守,为我朝殚精竭虑,其女霍小茴贤良淑德,秀外慧中特御封为朕的皇妹,赐号静,加封为落昌静茴公主,钦此——”
我不禁诧异地抬起头,封号“静”?
朝堂上一片寂然,文官武官分两侧而立。后宫封赏一向是不入朝堂的,而英长泣至登基以来便起早贪黑忙于朝纲,并无所出,所以我实是当朝第一位公主,才进了这乾坤殿。
“臣女霍小茴谢旨,万岁万岁万万岁。”我跪在原处磕了三个头,准备接第二道和亲的圣旨,然而等了许久,却听英长泣一声清笑,“皇妹若有事,可以先去朱鸾殿的偏厅候着。”
我一惊,抬头见英长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爹低头若有所思,大哥向我使了个眼色。
我想了片刻道:“好。”
英长泣愣了愣,随即又笑起来,我见状连忙改口道:“孤遵旨。”
起身退下时不由感叹,看来爹早年不让我嫁入宫中确有他的道理。
2
朱鸾殿是英长泣平日办理国事,接见大臣的地方,左右两个偏厅。左偏厅较小,内放沉香木桌椅,焚着龙诞香。朝阳的墙壁上挂着一幅丈长字帖,上面抄有朝纲论说。字峰挺拔,飘逸但不失雄风,写字之人气定神闲非数十年功力不可如此。看到字帖的末尾,我却不由愣住——尚扬英长泣。
英长泣还未及而立,却有此定力,难怪年纪轻轻,夺权谋位,成为一国之君了。
“你刚刚在朝上,除了不解我为何未宣旨和亲,还想问我为何赐你‘静’字?”英长泣进来时,没让人通传。
我避开他的话锋,笑道:“皇兄倒是信守承诺,决不在我面前摆皇帝架子,连‘朕’也改成了‘我’。”
英长泣剑眉一抬,笑了:“多年不见,皇妹的脾气虽一点没变,人倒是出落的倾城闭月。”
“那是你长年沉浸在朝政之中,连妃子也就零零星星纳了几个。你若心思在女人上,就觉得小茴不过尔尔。”
英俊之极,不可一世的容颜,坚毅的轮廓,这个男人仿佛与生俱来就有着王者之气。
十年前的盛宴上,前朝平炎帝五十生辰,全国百姓共襄盛举,载歌载舞,火树银花不夜天。而沉箫城的一隅,却有一男子负手立于湖边,碧色长袍下摆被水浸湿,他问我:“你怎么不去看焰火?”
我指了指天边,“这样的烟花,我若想看随时都可以,何必去跟人挤?”
那背影一滞,转过身来:“你是——霍渊的女儿?”
那一年英长泣只有十九岁,貌若舜华。平炎帝懦弱,我爹的势力在朝廷盘根错节,从来没有一人敢直呼他的名讳,除了英长泣。
“也只有霍渊的女儿能说这样的话。”他笑了。
“我说的是实话。”
“那我也跟你说句实话。”他道,“今后这天下,会是我的囊中之物。所以现下,也不用去跟人挤。”
他的确说了实话。三年后,华亲王病逝,英长泣子袭父爵,并掌了军权。再过一年,他得我爹与廖通二人扶持,发动政变,逼得平炎帝退位让贤。
那年盛宴结束前,他说:“帝君孤寡,只盼着将来还有一人,能与我这样直言不讳地说话。”
我当时年幼,也未曾多想他的野心,只道:“你若做了这江山之主,不必与我拘礼。”
此话出说来已是僭越,然而英长泣倒是爽快答应道:“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我五年前想要纳你为妃,被霍爱卿拦住了。”英长泣笑道,“他说你生性不羁,入了宫定会闯大祸,那时你大哥也再三恳请让你留在相府。”
“有这样的事。”我奇道。
“可是你最后还是未逃脱嫁入皇家的命运,只不过从我,换成了越明楼。”英长泣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我转头望着巨副字画,“嫁入皇家有什么好,与其他女子共享一人,心中悲苦无处可说。便是帝王自己,也孤寡难耐,但看这副字帖,便可知皇兄长年动心忍性了。”
英长泣笑道:“我既然能作开国之君,必定也能寻一女子,与我相知相守,我不做孤家寡人,自然也不会让她弃捐荚笏。”
“你倒是想得通透。”我笑道,“那为何皇兄方才不宣第二道圣旨?”
“我在等你考虑清楚。”英长泣道。
我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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