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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却无人可知了。”沈千容随意感叹着,“这等重大失误,除却倒戈再没有更合适的原因。”陈副将愈发恼怒,扯着嗓子就道,“我犹豫还不是因为你?”沈千容陡然转脸看向他,两人本就站在一起,还未曾上马。陈副将素未见过一个女人竟也有这般凌厉的目光,当即不由得退却了些,随即又猛地瞪圆了眼睛,静等她的反应。这可是南国之地,他倒要看看她能做什么?末了,沈千容果然率先上马,不再理会他。那般紧绷到炸裂的气氛,也唯有千阳目光如炬,清楚的望见了沈千容在袖筒内的手指,中指上顷刻闪现了一朵血色妖娆的花朵,却又在片刻间消失不见。她在刻意隐忍。千阳抱了身侧的女子翻身上马,眸光掠过陈副将,眼底是凛冽的杀意。抵至麟州时,正是午时。他们果然是用了差不多整个昼夜的时间。千阳和陈副将状态良好,她的身子却已然有些撑不住,只觉得脑袋晕晕的,不甚清醒。她虚软的趴在马上,转脸看向千阳,软软道,“喂她喝些水,抱到我的马上。”“是!”千阳应声,喂了怀中女子一些水,又喂了她一颗药丸,那女子才勉强悠悠转醒。沈千容担心那女子撑不住,让她坐在了她身前,而后同陈副将道,“你自报家门,让他们主将出来。”不多时,城墙上果然出现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陈副将开口便要大骂,他还素未见过这般羞辱人的。沈千容摆摆手止住他,晃着脑袋精神不济道,“我说一句,你说一句,大声喊,让他听得真切一点。”“他便是麟州守将?”陈副将满眼惊诧。沈千容没空理会,只道,“你告诉他,你手上有他最看重的人,要他下城来见。”陈副将愣怔了片刻,随即大声重复给城墙上那个书生模样的男子听。“何人?”那人看似书生气浓,这一道嗓音却是穿透力极强。沈千容扶了扶身前的女子,“相宜,取了面纱。”“好。”相宜的声音比她还要虚弱,她取了面纱,勉强仰起头,看着城墙上的那个男子,粉唇轻启,“萧郎……”她的嗓音柔弱的却是另一端的陈副将也没听真切,城墙上的那人,却是陡然飞扑下来。沈千容不料他这般快,身前之人猛地被人抱走,她受到冲力,整个人便要跌下马。“千儿!”千阳急喝一声,慌忙上前,方才赶在她落地前,稳稳地将她揽在怀里。沈千容余光瞧见那人紧紧地抱着相宜,一颗心坠落了大半,终于沉沉的闭上眼。临睡下前,仍是不忘低声与千阳道,“记得一个时辰后叫醒我。”然她将要睡着了却还是没听见千阳那一声“是”,不由得又勉强撑起一丝清醒,揪了揪他胸前的衣裳,软软道,“不许自作主张。”往常她这般说话,必然是冷着脸训斥的。这时她的嗓音软软糯糯的,竟似是撒娇一般。千阳眸色一沉,到底是重重应了声“是!”一个时辰后。沈千容被叫醒,又吃了些东西,精神勉强恢复了大半。千阳似是始终在床前守着,她下了床便同他道,“你去歇着,我去见萧温。”千阳立于她身后,不动分毫。“千阳!”沈千容不由得加重了嗓音,她知晓他撑得住,便是三个昼夜,他也撑得住。但撑得住是一回事,没必要撑又是另一回事。“相宜现在还未曾醒来,萧温来过,我们动了手。你不宜独自见他。”“你可受伤了?”沈千容抓住他的手臂,他穿墨色衣裳,看不见血色。千阳摇摇头,“我们势均力敌。”沈千容知晓他的性子,也不再多说,“那便随我去吧!”穿过几条长廊,几个院子,便到了萧温的住处。一路有人引领,及至进了房,那婢女才退出去。沈千容同千阳道,“在外面等我。”身着青色长衫的男子,正紧张地盯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女子,仿佛未曾察觉到有人进门。却又在沈千容将要开口之际,陡然飞身而来,那速度快得她还未曾察觉危险,已然被人钳住了脖颈,“你对她做了什么?” 相宜沈千容脸色一白,确认他只是将她控制于掌下,并未下杀手,方才睨他一眼,“这便是你对待恩人的态度?”萧温扣着她脖颈的手指立时加了一些力道,眸色阴狠。“你大可找一辆马车,缓缓而行。你将她折腾至此,以为我会放过你?”沈千容痛苦的皱着眉,勉强应答,“若是没有我,怕是她早死了。”萧温闻言,终是放开她。“你这是何意?”沈千容伸手捂着胸口,咳了好一会儿才自顾自的坐在房内的凳子上,悠悠然抿着桌上温热的茶水。心里默然的将眼前这个青衣男子同相宜的口述相比较,却发现,二者几乎没有相似之处。相宜言,萧温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才子,又添上父亲是当朝宰相,正是风光无两。相宜还说,他虽看起来书卷气颇浓,却非迂腐之人。那一身傲骨,是她始终倾慕的所在。可眼前这个一袭青衣的男子,除却仍旧是书生打扮,再没有其余的相似来。沈千容想着,便有些走神。直到猛地察觉到萧温坐在对面,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