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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撤走只得蛰伏,祖宗的这些辛酸往事在程氏一族中代代相传,以至这些与世隔绝的魔头们纵使不知道现在的化神戴明池、刑无涯有多厉害,却对商倾醉和季氏“大难经”谈之色变。
程大长老牢牢记得了他父亲曾经说过的话。因为“大难经”的存在,商倾醉就像一座不可攀援的高山挡在各大魔宗前行的道路上,避又避不开,阴谋诡计全不好使。每到关键的时刻总有他突然出现,不知多少宗门坏在他的手里,幸而他们天魔宗的秘法也极大地增强了神识,这才勉强撑住败局,季氏不亡,就算没有神殿现世,那场道魔之争也必以道修大获全胜而终结。
故而当时天魔宗的宗主才苦心积虑地寻找机会,想要杀死季澜。
看来要叫这些魔修上当也容易,红笺的唇角露出一丝笑意。她继续说道:“原来当年商倾醉进入蜃景神殿之时。修习了‘大难经’的季家祖先被人袭杀。那人抢走了半部‘大难经’,致使季家传人再也学不到完整的功法,戴明池等人正是受季家后人所托。派我们去那边寻找失落的那部分功法。我由此才有机缘进了天魔宗。”
红笺顿了一顿,见程氏诸人眼巴巴望着她。便将两手负于身后,纤细的身躯挺拔如修竹一样笔直,下巴微抬,向程大长老问道:“大长老,难道我们要一直站在这里,这么剑拔弩张地说话吗?”
程大长老就坡下来,哈哈一笑,道:“说的是,不管姑娘是什么人,既然来了我们这里总不能慢待。请!”
他说了“请”字,红笺的前面便让出路来,几个老者没有反对,那面生胎记的老者甚至还挤出了刻意的笑容。
红笺视若未见,与程大长老并肩往府邸深处走去。
看得出这个藏身之处布置得颇有些仓促,以法力破开的通道两旁,滚落的碎石随处可见,红笺道:“没想到诸位只是去了趟炼魔大牢,便搬到山谷里居住,大长老真是谨慎!”
程大长老话里有话:“对方修炼了‘大难经’,不谨慎些哪里还有我们的活路?就这样我也担心会给人顺藤摸来。”
红笺含笑回道:“大长老放心,那季氏后人季有云现在身陷麻烦当中,自顾不暇,暂时顾不上报复各位。”
程氏诸人无意叫红笺进入山谷,往前沿着通道走不多远豁然开朗,红毡铺地,简单摆了几把座椅,颇有点儿议事厅的意思,程大长老挥手请红笺入座,自己在主位相陪,道:“齐姑娘刚才话还没有讲完,不知你去了天幕那边又发生了何事?为何会与我天魔宗产生纠葛?”
他已经打定主意,这女子背景复杂,就算她真与宗门有关系,宗主已经离魂去世,没听说“天幕”消散,那么一干门人也不可能过来,只她一个的话,绝不能只听她三言两语,便叫自己和族人为她卖命。
但听一听她的经历,了解一下外边的情况总是不错。
红笺大大方方落了座,方才不紧不慢地道:“我们一同穿越‘天幕’的共有六人,只有我一个女子。‘天幕’的那边便是无尽海,环境险恶,要想活下来着实不易,过去之后没有多久我们六人便起了争执,自相残杀加上妖兽的袭击,一下子便死伤了近半。我当时受了重伤失去意识,幸而出发时戴明池曾将一缕元神附在了我身上,这缕元神一直护卫着我,直到消耗殆尽。”
若非与季有风关在一处将近二十年,受他耳濡目染,红笺也不会有这样的见识,将她从未见过的魔境编得有模有样,叫这些没捞着踏足魔境的魔修们听不出丝毫破绽。
这世上的事便是如此玄妙,红笺不想失去,不想改变,却偏偏无力扭转乾坤,而那些不经意间的收获,也在她全无预计的时候逐一派上了用场。
“……宗门长老在海上猎杀妖兽,将我捡回了天魔宗。秀宁伤好之后,有幸得宗主亲自教导,收为弟子,……这才决意为宗门贡献一份力量。”
脸生胎记那老者嗤笑一声:“骗人,这些话也只能拿去糊弄一下三岁的小孩子,我且问你,你既是在天魔宗筑基修炼,又说自己是宗主的亲传弟子,可你筑的竟是道基,这岂不滑稽?”
他虽带着笑,眼神却锋锐如刀,好像下一刻便会跳起来翻脸,不独是他,就连程大先生脸上的神情都有些发冷。
“我来之前,对于藏身道修腹地的几位长者是十分钦佩的,没想到见面一看,诸位竟是如此沉不住气。”红笺状若惋惜地叹了口气,“我就算筑成魔基,修炼《三目离魂经》又有何用,难道区区几十年成就还会超过在座的各位?宗主看中我,是因为我可以修炼‘大难经’,数千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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