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嫌你(第1/2 页)
阮含娇收回手腕,低着头不说话。
看见这一幕,蒋昭麓立刻明白了,一定是含娇不堪受辱,想要轻生,所以手腕才会受伤。
他心疼到无以复加,压抑着情绪低声道:“含娇,我们借一步说话。”
他看了看路边凉亭,意思是去哪里。
阮含娇点头,这里人来人往,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
她跟蒋昭麓往前走,珍珠见状,上前要将人拦下。
“姑娘请留步!”
一名黑衣侍卫上前,拦住了珍珠。
阮含娇在前方听见,脚步一顿,回身道:“珍珠,我和蒋大人是旧识,不必担心,你在这里等我,我说几句话就跟你回去。”
说完,她转身款步离去。
珍珠急得直跺脚,就是旧识才让人担心!
这男人一看就对小姐心怀不轨,小姐对他似乎也不反感,小侯爷这么在意小姐,回来怕是要生气。
凉亭内。
蒋昭麓一动不动注视着她,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如纸,下巴好像又尖了,如水眸子雾气氤氲,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他心疼坏了,哑声问她:“含娇,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阮含娇眼眶一红,腮边滚下两滴热泪,摇着头道,“我不知道,你走后第三天,我一觉醒来就在船上了,然后就到了这里。”
蒋昭麓听出了不对,“你的意思是,你在楼中一直没出去过,一觉醒来就出现在船上了?”
阮含娇点头,神色凄然:“没出去过,我一直在楼里等你,你说过带我走的,我相信你。”
蒋昭麓心中一疼:“那日我问你是否愿意跟我走,你说愿意,我便去找楼中的管事嬷嬷,她说你父母俱在,做不了你的主,要去问过你父母的意愿,让我过两日再来。”
“我隔日再去,那管事嬷嬷便说,你已经不在楼中了,你父母将你接走了。
“果然是她们做的手脚!”阮含娇瞬间泪如雨下,嗔恨道:“她们知道你要带我走,将我卖到了这里!”
“我明明就要离开霓裳楼了,是她们不想让我过好日子,所以将我卖了!”
蒋昭麓有些不明白,追问道:“含娇,你说的他们到底是谁?”
阮含娇哭着道:“我是平州太守阮明的庶女,不是霓裳楼里卖身的姑娘,我那时没跟你说实话,一是为了顾忌我父亲的名声,二是怕你知道我的身份,生出别的事端,妨碍你带我走。”
蒋昭麓完全不敢相信,“什么,阮明的庶女……”
他之前任巡察平州,与阮明有过交集,阮明好歹也是一州太守,怎么会将女儿送进霓裳楼那种专为权贵培养婢妾的地方。
阮含娇继续道:“因我母亲是妾,阮明的妻子恨我们母女入骨,八岁那年我生母去世,她将我送进了霓裳楼,按“平州少女”那般培养,为得就是羞辱我,不让我过日子。”
“父亲盼着有朝一日将我送给权贵做妾,成为他的垫脚石,所以没有阻拦。”
她泪眼婆娑的看着他,“蒋大人,您这样清风霁月的一个人说要带我走,那位主母怎么会甘心,怎么会让我过好日子?”
蒋昭麓明白了,是他的优柔寡断害了含娇。
若是那日他不听老嬷嬷的话,不给老嬷嬷通风报信的机会,直接将含娇带走,她就不会被卖到这里受苦了。
他心中酸涩,一股窒息的疼痛闷在胸口,声音被卡在喉咙里,一个字的都说不出来。
半晌,他声音沙哑道:“含娇,是我对不起你,那老嬷嬷说你父母俱在,我只想堂堂正正地带你走,给你个名分,没想过其他。”
往事浮上心头,那日含娇曾欲言又止对他说,“你先带我走,其他以后再说。”
是他没听出来她的弦外之音,想起这些他悔不当初!
蒋昭麓懊悔道:“那日我就该听你的话,先将你带走,再说其他。”
阮含娇轻轻摇头,“事已至此,蒋大人不必自责,那日嬷嬷让我出来陪酒,若不是蒋大人怜我,留我在身边倒酒,含娇的清白怕是早就没了。”
腮边的泪水随着她的动作滑落,一滴滴像是砸在了蒋昭麓心上,他注视着她:“含娇,无论何时,你都是这样善解人意,那些人就是看你纯良,才敢这样欺负你。”
带她走的想法愈加强烈,蒋昭麓往前挪动了一小步,“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带你离开这里,我会给你名分,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