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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百倍。不吃了你我会睡不着的!”他最爱捏着我的面颊,笑着离去。
“哼哼,我是你的夜宵,那你是我的什么?”
“什么?”他那边的声音已经十分疲倦。
“鸩!”
“你完全可以不喝的。”他迷迷瞪瞪地说。
“方卓,你是小人。”我咬牙恨恨地骂。
“唉!别多想,睡吧,睡吧,明天还有一整天的事呢!”他总是这样不耐烦地结束了对话。
完事后的他入睡很快,几乎顷刻间我便能听到他均匀的呼吸。但是我,却辗转反侧,被极度的愤怒、极度的恐惧、极度的空虚、极度的失落纠缠得几乎要崩溃。
哦,“夜宵”与“鸩”!是我太苛刻还是他太无情?
我不得不悲哀地承认,我们的肉体越靠进,我们的灵魂却越疏远。
不知是方卓他真的“中计”,还是“将计就计”,对于我漏洞百出的谎言——我自言不是Chu女,他毫不追问。不仅不问,好像还特别害怕与我交谈,经常摆出行色匆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色。
以前,在北大上自习时,我们中午或晚上偶尔会在一起吃饭,但现在,他却躲着,与我玩起“猫和老鼠”的游戏。夜晚,他也绝少拿出一大堆的问题小心翼翼地看我脸色,因为他的翅膀长硬,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我们之间的话越来越少,几近无话可说。但我们越来越多地Zuo爱,尽管他从不说“爱”这个字——对于这样的男人,这似乎是个比金子还昂贵的字眼。
有时,当我清醒时,亦会拦住他问:“方卓,你爱我吗?”
“青青,别问这个问题。”
“为什么?”
“我现在不能回答。”
“什么时候你能回答?”
“合适的时候。”
“什么叫‘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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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样,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
哦,“总有一天”,“总有一天”!能不能告诉我这个期限,是有期,还是无期?
我再也无法集中精力看书了。虽然每天依然去文史楼上自习、去食堂吃饭,但我渐渐有点儿魂不守舍了。
此时正是落叶季节,文史楼前的大榆树已经抖落了一身的青衣。两只燕子每天都忙忙碌碌地衔来树枝搭在高高的枝杈上筑窝,好像打算在此安居乐业。
燕子真傻得可以。明知北方风大,明知一阵大风便可能把自己辛苦数月筑起的窝吹得七零八落,可它们还这样乐此不疲。它们沉浸在自己“坚不可摧”的梦幻中,鞠躬尽瘁地营造着自己摇摇欲坠的幸福。
我比燕子还傻,每天都坐在自习室里定定地看着它们。我数它们一天会飞来多少次,每飞来一次,我便把本子上的“正”字加上一画,这样,加着加着,一天便过去了。
我没有心思考研,每天的乐趣便是画“正”字与胡思乱想。当燕子飞走时,我便观察屋里的考研生们。
现在已经真的进入“冲刺”期了。他们更加沉默,更加孤独,更加神情紧张,更加高深莫测。我发现他们的眼睛越来越像猫,离开书本时,眼珠子像日光下的猫眼,漠然地眯成一条线;回到书本中时,眼珠子又立刻变成了黑夜中的猫眼,有种可怖的凝聚与警觉。
不知为何,我总是觉得他们和窗外的燕子非常类似,为了一个摇摇欲坠的梦想而粉身碎骨、肝脑涂地。
那么,我呢?
他们毕竟还有一个梦想可以为之奔波,我的梦想却过早地被风吹散了。
书包里塞的照样是各种各样的参考书,桌子上摊的照旧是厚厚的考研试题,手里攥的依然是那个据说吃掉了多少多少部辞典的文曲星,可我的心,却早已经飘飞得连自个儿都找不着了。张红休息时爱翻我的书,她惊讶地发现我大部分模拟题都是一片空白。我笑着对她说:“这些题目对我来说太简单,我都不屑做了。”
“那你对于今年的考试胜券在握了?”
“当然!”我口是心非。
看到她满心佩服的眼光,我有一种腾云驾雾般的得意。
我骗人骗己。然而实际上内心却自卑、空虚、害怕得像一个胆小侏儒,哆哆嗦嗦地缩在布满灰尘的戏台一角,又羡又妒地盯着舞台上的充实与华丽。
入冬时,我在北大百年讲堂看了一场由杭州小百花剧团演出的儿童音乐剧《寒号鸟》。
一只快乐鸟幸福、快乐、阳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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