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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起,扇起火来。何拿过一盥手用的铜盒,剪碎后放进瓦罐,然后盐泥封固了,放在火中,铜片慢慢熔化,何太真从瓶中倾出几丸红药丢在里面,忽然一阵黑烟冒上来,众人都闭眼让开,少刻烟尽,将罐子取出倾在地下。取火并灰铺上,过了一刻取起,却是一个大饼子,果然 是松纹细丝银子。众皆大喜,陆、杜二人更笑口难合。杜老板道:“如此神术,何不济救我等贫人?”何太真道:“济人原是仙家的本意,却也要有缘,我看二公福缘不浅,若有本钱,可为二公做一炉。”
杜老板道:“在下于天宁寺旁有所别院,幽静清凉,可堪一用。”何太真道:“如此甚好。”说干便干,于是同到杜老板的别院,何太真到后园,道:“这里用得,只须将墙加高些罢了。”杜老板问道:“用多少银子?”何太真道:“大丹非万金不可,如今一代二公做一份看,成了,可有万金之得。先用母银一千两,药本三百两。”杜老板皱眉道:“在下在扬州只有六百两现银。”陆老板立即道:“不妨。我虽无足够现银,却有‘广源庄’的银票,即刻就能兑现。不如我也添一份。得了,咱俩对半分。”杜老板欢然应允。当日便遣人将银子兑出。
当晚何太真、陆老板一行皆留宿别院。陆老板与一名粉头同宿,按何道长所授的口诀试验,果然房事妙不可言。越发奉他若神明。
次日开单置药,将院墙加高,草亭上按卦位支起百眼风炉九座,将银子化成大饼,百两一块,放在炉中。九日后起看时,满周都是小珠儿。何太真道:“二九后珠儿渐大,三九后珠儿更大,母银色便暗了,到四九后时将珠儿敲下,不用母银,交五九便不取起,每日只加火三次,功满自成。”
三人每日饮酒取乐,只等取银,这日陆老板多喝了两盅,睡梦中忽听到毕剥之声,有人喊道:“不好啦,起火了。”慌忙起来,只见众人忙乱,道是后院着火。直忙至天亮,火才扑灭,再看丹炉已倒在一边,母银也不见。陆、杜二人再来寻何太真时,早已不知去向了。才跌足叫苦,放了一把火。后来又不见了“傻蛋”,都道他手脚笨拙,定是烧死在火中。
少冲并没死。当晚火起之时,他刚惊醒,便有人点了他昏睡穴。醒来时正欲大叫,又被人点了哑穴,身子也动不得。只见置身一个小凉亭中,身旁坐着个道士,正是何太真。见他引颈翘首似在等人。不久有人说话:“道长,我来迟啦。那陆的傻瓜非要报官,我道:‘这是咱们合当晦气,报官有个屁用。’好说歹说,才让他罢休,所以缠到现在。”少冲不能转头,已知来者是杜老板。却听何太真道:“银珠你我三七分,你拿走你那份吧。”
杜老板道:“这次我非得躲几天不可,待事平了,再留意下手的羊儿,到时派人来告知道长。”何太真道:“很好……傻蛋是本道带出来的,本道要了他。你还不快去?”杜老板“是“是”了一声,跟着急步离开。
少冲心想:“什么银珠三七分?啊,是了,这牛鼻子跟杜老板是一伙,合谋骗陆老板的银子,这牛鼻子……”正自胡思,何太真已解开他身上穴道,问道:“傻蛋,你叫什么名字?”少冲心想:“这人是个大骗子,我可不能说实话。”便道:“你知道我叫傻蛋,怎么又问?”何太真道:“我是问你的真名。”少冲道:“人都有真名、假名么?那么你的真名、假名又是什么?”
何太真脸色甚是难看,便欲发火,终于忍住道:“你不说本道也知道,你叫葛少冲。”少冲没想到他竟知道自己的名,只是姓“葛”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何太真一见他惊讶的表情,已猜中八九不离十,抓住他手腕,笑着道:“你不用怕,我是你爹的至交好友,你爹娘有没有提到我啊?”
少冲先是一喜,后想到:“牛鼻子说话三真七假,说不定在骗我。我可不能上当。”便道:“何道长嘛,我爹倒是时常提起……”话未说完,已觉他抓住的手腕奇痛无比,差些“哇”的哭出声来。何太真道:“可别拿假话蒙我,你爹在你没出世前就已归西,如何还跟你说话?”少冲心道:“啊,原来我爹前脚一走,我后脚才到。”口上道:“没错啊,我时常做梦,梦见爹跟我讲故事,故事里就有何道爷。”何太真哼了一声,自是不信。又道:“我与你爹生前交情极深,你爹见背得早,你娘这些年受了不少苦吧?他有没有跟你提起本道?”
少冲心想:“牛鼻子若和我讲和我爹有交情,也不会这般对我了。他对我爹娘知悉甚多,我得多套问一些。”口上道:“我爹很早就看见了自己的背,说他的背不好看,何道爷的背好看。道长,你的背很好看,你自己瞧见了么?”何太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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