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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低垂看了看手里的瓷白酒壶,忽面无表情低笑一声,放开后又深叹了一口气:“这三年来我像是做了一个梦,如星辰般的美梦,只不过,等睁开眼,什么都没有了。”说这话时,他手掌轻合后又摊开,想着既然来了,自然要快些把案子给结了,可有些事情还是放不下。
莫非轻声问:“是什么案子竟会与她有关?”
仲词昨夜由衙门离开,还未到家,被衙役唤住又回了衙门。衙役递给他一封书函,是郦陽县爷差人连夜送来的,拿在手里,有些分量,掂了掂,里面不像是只有书信,打开的那瞬,从里面掉出来一物,起初没在意,等仔细看时,他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跳了一下,并且整个人直直愣在了那里。
白玉雕琢的凤仙花簪子,上面血迹斑斑看上去像刻意为这支簪子做了点缀。仲词将白玉簪子放于桌面上后说道:“这是随书信一起送来的。”他顿了顿:“我本希望是自己想得太多,但书信却明明确确说明了一切。”
凡事有因必有果。
星辰一年前弃轿而逃,为的是一个科举屡次落榜的秀才方文,这件事是在迎了空轿的三天后才从媒婆的嘴里传到了仲词耳朵里。
媒婆说,星辰与方文可以算是两情相悦,只是星辰的爹娘不愿将宝贝女儿嫁给这么一个没出息的秀才,于是百般阻挠,以死相逼,最后擅做主张找来媒婆说亲。
他一心认为洁净无暇的女子,竟可以面不改色在他跟前说着虚伪的话语,现在想来,仲词越发觉得可笑。
她对仲词的心是假的,可仲词待她却是满满真心。
星辰私奔跟着方文回了郦陽老家,日子虽清苦,但好在相濡以沫。方文无父无母,幼时被弃在林里,后来被同样无儿无女的寡妇方氏抚养长大。方文挑灯夜读,想着上京赶考取得功名,好报答方氏的养育之恩,何奈却次次落榜。自从带了星辰回去,方文也不再想着那功名利禄,他想着只要能和星辰还有娘亲过着平淡的日子就好,可这个好却在半年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封送到仲词手里的书信出自郦陽城县老爷之手,两三页,密密麻麻。
信上说,数月前,方氏患了眼疾,但却无钱医治,星辰对医术略懂一二,于是独自去郊外的山边采药,前个夜里因下了不小的雨,山路滑,星辰不留神便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而巧的是,片刻后有三人途经于此,其中一人就是县老爷的儿子,林重。
林重向来只知吃喝玩乐,整日跟一群风流公子搅和在一起,那天星辰摔落下来后,他与另两个风流公子恰巧路过,本应救人,可三人中却有一人起了色心。
“死了?”听到别家公子要玷污死人的提议,林重皱眉,他虽风流成性,但也知分寸,况且他并没有这个癖好。劝不住,林重只好背过身,耳边传来的呻,吟声只让他觉得恶心,想要先行离开,却听见呻,吟声里夹杂着细细的女声,从低声的呼救到撕裂的喊叫。
林重扭过头,看见星辰的嘴被捂住,看见那双好看的眼里有大颗大颗的泪往外掉,看见她瞧着自己,她在求救,她想要自己救救她。
最终,林重退后了两步,逃开了。
等到隔天,他才得知,星辰这回是真的死了,被活生生捂死,尸首被那两人埋在了林中。
“其实这案子有一半算是私事。”仲词从怀里掏出那封书函递到莫非面前,哼笑一声后道:“他的儿子多少也牵扯其中,不想对外声张,却又逼不得已请人来帮忙。”
莫非拿出里面的书信,有被揉成一团的痕迹,整张宣纸都皱巴巴的,由此可见,当时仲词看这封书信时的心情是如何的。
轻轻扫了一眼,从字里行间,事情大致都了解了,在想要开口说话时,那安安静静听了半天,带着愤愤不平表情的白小葵扒拉着莫非的袖子想要看看信里到底写了什么。这时,店小二过来想问问还要不要再添壶酒,眼瞅到想看信的兔子,愣愣道:“它识字?”
莫非平淡道:“识得一二。”
店小二惊得没说出话来,连酒的事都忘了问就回到角落思忖,他都不识字,兔子居然识得字。
莫非莞尔的眼神从白小葵身上挪开,他将书信倒扣:“按书信上县爷所说,是那星辰死后变为厉鬼来索命。可为何会牵扯到无辜的人?如真要索命,只要再将县爷那儿子杀了即可,但目前为止除了那两人,还有四起命案,也就是说,短短数日,这郦陽城里已无故丧了六命。”
仲词垂眸应了声:“是。”
“那你认为呢?”莫非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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