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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烈羲闻言,眉宇之间的阴霾,愈发凝重,他猝然起身,冷若冰霜。“你想的太多了,我对她没有太多感情,让她不愁吃穿安享晚年,已经是我最大的孝道。”
他拂袖而去,并不曾如她所愿,继续陪伴这个妇人。琥珀轻声叹气,眼看着丫鬟送来小菜清粥,她从丫鬟手边接过来,无言地捧着粥碗,亲自喂给这妇人。
只是她还是心有旁骛。
她对南烈羲的并非是单纯的怀疑,而是——在心里,她想为他的无情冷漠找寻一个世人不知的理由罢了。
她想要跟自己说,这个男人,也并非与生俱来的无情。
但——或许是她也无力而为的事情。
“你是谁啊?”
一道幽幽的喟叹,溢出妇人的嘴边,琥珀刚放下空碗,正想起身,微微怔了怔,抬起那双澈亮的眼眸。
眼前的女子,明媚娇柔,五官精致,特别是那一双清水眼眸,宛若会说话一样有神采。妇人又重新打量着琥珀,方才面容的尴尬,减去几分,她揣摩着询问。“我见过你吧。”
“是啊,见过两回。”琥珀点头回应,柔声笑道。
一回,在新婚之日。
一回,在王府门口。
“你的名字——”妇人皱了皱眉,表情显得有些不安,也有些焦虑。
“我叫琥珀。”琥珀望着眼前的一幕,想来这个妇人,醒是醒了,但还是认不得人。
妇人挤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夸赞道。“真好听”
琥珀噙着笑靥,笑颜对她,全然没有一分不耐。
“这里是哪儿啊?”妇人环顾四周,打量着这个宽敞明亮的厢房,总觉得眼前这个女子面善,才压低嗓音问道。
“韩王府。”
一听是这个地方,妇人猝然变了脸色,急急忙忙想要起身,仿佛不堪重负。“我不能在这里躺着,我要回去了,要回去了——”
“方才他来看过你了,你有印象吗?”琥珀抓住妇人的手掌,面色凝重,问道。
妇人不敢置信,将面庞转向琥珀,嗓音轻轻颤抖着,似乎一千个一万个不相信。“你说的人是烈儿?”
“是,你的儿子南烈羲。”琥珀沉声道,笑容稍稍敛去,显得格外诚挚。
“他真的来看我了?”妇人呢喃一句,仿佛还有心事。
“我没骗你。”琥珀轻点螓首,对她说着。
“我还以为他这辈子不想认我这个娘了。”
妇人沉默了些许时间,才道出这一句来,他们的心结,的确很重。
“天生反骨,所以从未疼爱过这个儿子,一直偏爱他懂事明理的兄长,虽然是生他养他的人,虽然是他的亲生娘亲,其实我也亏欠了他不少。对南家的厌烦,逼得他年少就离开去军营过活,那等的生活,对一个十来岁的少年而言,想来是苦不堪言”
妇人苦苦一笑,她低着头,双手交握着,无法遗忘的,原来是这段芥蒂。
她也后悔,也愧疚。
“他不恨你,也不会不认你。”
琥珀的软嫩小手,轻轻覆上妇人的手背,微笑着看她,那笑容太温暖太明艳,仿佛让人的心头,缓缓淌过一阵暖流,初春的凉意,丝毫都感受不到了。
妇人眼望着琥珀对着她深深欠了个身,最终转身离开,这最后一句话,就像是彼此的约定。
“到底是什么时候见过她呢到底是烈儿的什么人呢?”
妇人垂着眼眸,低低吟出这一句疑惑,很多事,仿佛还在她的脑海,但要是细想,就疼得厉害。
琥珀。
唯独记得她的名儿。
跟琥珀一样通透玲珑的女子。
173 是否埋葬秘密
窄小的木屋之中,药材的刺激味道格外严重,如今虽然已经是四月天,那屋子窗前的厚重帘子,还未拉开,一室的灰暗惨淡。
“姑娘,你好些了吗?”
一个村妇,缓步走到床前,眼望着面前的女子,问了句。
女子听到声音,缓缓睁开眼眸来,她形销骨立,面色过分苍白,黑发凌乱,身上的衣裳看得出是绫罗绸缎,只可惜,已经灰败再无鲜艳明亮的颜色。
她的眼底,残留几分空洞,原本秀美面目,被连日来的病痛,折磨的不成模样。
她正是钱雨若。
她微微怔了怔,才看清楚眼前这个忠厚的村妇,轻声问了句。“大娘,这儿是什么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