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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南烈羲俊挺的身影,琥珀的双脚定在原地,她牵扯嘴角的弧度,清冷的嗓音,从唇瓣溢出来。
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仿佛她说的话,让他更加安心。他不需要对她负责,她斩钉截铁告诉自己,她绝不痴心妄想,企图母凭子贵,永远永远纠缠着他——
她说,她不会,永远不会,否则,就让上苍彻底毁掉她。
居然说的这么绝,不给自己留半点后路。
她可以微笑着看他,也可以任由他亲吻拥抱,甚至渐渐开始习惯他深夜的索求,他们的身体可以贴的好近好近,甚至不留一丝空隙。她也不再难以忍受的呕吐厌恶,虽然鲜少做主动的回应配合,但他们的关系,不再那么遥远。即便如此,她恨他,这种恨,藏在心里很深很深的地方。
她答应他,成为他的妻子,韩王妃,不过却拒绝生子。
他走向房间的那一刻,蓦地停下脚步,猝然转头,望着那深沉夜色中的娇小身影,她真的是越来越从容,越来越大胆。
南烈羲的拳头,蓦地击上木质门框,门框瞬间裂开一道细小泪痕,他冷笑,笑意凝成一种邪佞和冷峭。
这一夜,她睡得很不安稳,虽然南烈羲明白她睡在他身侧,总是等到半夜才小心翼翼地休息,但这一夜,她失眠的更加厉害,整夜不曾安睡。
她几乎是,睁着眼睛到天明的。
她的反应,似乎在等什么,等什么人,或者,等什么至关重要的消息。
南烈羲紧闭着眼眸,翻过身去,用冰冷的背脊对着她,他看得到她的失魂落魄,他也察觉的到她心底残存的一丝希望,但是,他还是想要彻底熄灭那希望的微光,让她继续在黑暗之中沦落迷茫。
直到南烈羲离开,她才恍恍惚惚继续睡去,醒来之后,她便是坐在大厅,寸步不离。
只要陈师傅来到大门前,就会有人进来通报,那么到时候,她自然就能够看到。
手边的茶,凉了,又被温热,这样反反复复,连站在一旁倒茶的玉儿都有些嘀咕,实在不懂主子这么早就坐在大厅,等了大半天,所为何事。
琥珀总是朝着正门的方向观望着,坐的双腿都麻了,就起身踱步,时间一分分流失,已然到了午后,她的心情越来越紧张不安。
到底路上有什么事耽搁了,还是陈师傅的身子不好,昨日看他便是一幅病容,似乎生了风寒,若不是她走到哪里都有人监视,隔墙有耳,她也不会开这口让师傅独自赶来王府。琥珀这般揣摩顾虑着,眉头皱的很深,猝然听到一阵脚步声,她几乎眼底一闪光亮,急着走向前几步。
不过,回来的却是南烈羲。
她眼底一闪即逝的低落和失望,嘴角的欣喜笑容也变得僵硬,这一切即便变化细微,却还是被南烈羲捕捉到了,看到他回府,她的表情却是这样。他冷冷扫了她一眼,一个字也没说,带着齐柬,径自走向大厅之内,麻木地越过她的身子,视若无物。
天,渐渐黄昏,又渐渐黑了。
琥珀几乎是死了心,扶着毫无温度的门边,缓缓的,轻轻地,俯下身子。玉儿怎么劝她,她都用身子不适的借口,推掉了晚膳,如今的她,怎么会有心情吃饭?
陈师傅最终还是决定袖手旁观,琥珀苦苦一笑,指甲深深陷入木门,留下淡淡痕迹。
也对,他们非亲非故,他何必冒着牺牲自己的危险,来蹚浑水呢?
生怕跟她再有任何牵扯,所以他们的约定,他也没有遵守吧。
今夜南烈羲一直没有回房间,似乎国事缠身,玉儿送来厨房熬煮的夜宵,非要琥珀亲自送过去。
她拒绝不得,也就硬着头皮去了书房,南烈羲听着熟悉的脚步声,头也没抬。齐柬看到琥珀进来,识趣的退出去,将单独相处的空间,留给这一对新婚夫妇。
她端来了一盅干杯粥,放在桌上,柔声说道。“王爷,夜深了,你没用晚膳,不如先喝点粥,停下手边的工作休息一下。”
南烈羲闻言,却是没任何回应,黑眸一闪,却还是翻阅着手下的文书,今日刑部出了个案子,他总觉得蹊跷,所以留到最后细细剖析。
“王爷,再不喝,粥就要凉了。”琥珀低低叹了口气,将粥碗送到南烈羲的书桌旁,捧在手心,噙着淡淡的笑容,说的诚恳。
南烈羲,依旧置若罔闻,他的态度,更让琥珀受挫。他总是傲慢,一如往昔,想要的时候,就狠狠的要,不想要的时候,就可以当成是空气。
她却没有任何力气,跟他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