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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不爱有任何束缚,而且每回看到这富贵锁,听到那铃铛的声音,更让她咬牙切齿的憎恶!
费了不少力气,心里又是全部注意锁住了那眼底一小颗扣子,她一手紧握着剪子,一手拉长那冰冷的银圈,好久都不肯死心放手。剪子的刃,狠狠擦过细细的银色扣处,摩擦出一道道痕迹,偏偏那扣子还是纹丝不动。
琥珀紧紧锁着柳眉,唇儿几乎都咬出血来也没有罢休,只是盯到眼睛都酸痛了,脖子也被锁圈禁锢的有些热烘烘的酸痛,她才不得不先说服自己,休息一会儿继续奋战。
她不经意抬起眼眸来,却蓦地发现铜镜中的自己,身后还站了一人!他一身淡青色白纹锦袍,容貌是罕见的精致绝美,黑发如云,星目如墨,薄唇紧抿,带着世间富贵家族男子惯有的纨绔意味,只是那潇洒闲适的表面背后,却多了让人不敢小觑的威严和气势。
琥珀根本来不及细想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到底是何等的犀利尖锐,只是右手的剪子还未藏匿,左手蓦地松开那富贵锁,右手抖了抖,蓦地划过忙乱凑上来的左手。
那尖细的剪子,猝然划开左手食指的指腹,顿时一颗血珠涌出来,殷红的颜色,绽放在她白嫩的肌肤上。
她吃痛,只是眸光一闪,嘴里却什么声音都不曾发出,下一瞬她却忙着将那小小的剪子藏匿在掌中,收入宽大袖口,突然不敢看他的脸。
她低着头,内心忐忑不安。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他质问一声到底在做什么,不过此刻的等待,却是难熬至极。
她看到那黑色靴子,朝前走了一步,她不假思索也往后一步,却是生生撞到了身后的梳妆台,疼得就要弯下腰去。
他继续往前走,她却根本不敢再往后退,也退不了了。
他一把扼住她的左手腕,琥珀受了惊,猛地抬起眼来,她隐约觉得这一回,他势必要发一通大火,只是奇怪的是,他不曾。
南烈羲只是面无表情地拉过她的手,望着指腹下那浓郁的一滴血珠,然后将视线,重新移到她的面容上。
她心虚,小身子颤了颤,美丽的眸子突然有些闪烁。
他拉近她,只是盯着她,很长一段时间,什么话都不说。她也不敢再抬头看他的眼睛,也猜不透下一瞬间,他到底要如何处置她。
她的心有些战栗,他拉长了自己的胳膊,她突然想要缩回手。
“新婚之前,见了血,可不太吉利。”
他没有发怒,没有斥责,只是冷冷淡淡,平静之极地吐出这一句话,那眼神却是幽沉莫测,像是藏匿着一股子阴冷的味道,快要吓得毫无准备的琥珀魂飞魄散。
琥珀望着南烈羲的举动,突然僵硬了身体,顿时脸上血色全无。
他在做什么?!
他将她纤细的食指凑到微凉的薄唇边,轻轻吮吸,温热的,酥麻的,柔软的,暖暖的,那些无法名状的包围着她的伤口,一丝丝,一缕缕,一片片覆盖在那细长却生疼的地方,突然奇怪的化解了所有的疼痛。
他吮干自己指尖的鲜血,却不让她觉得他宛若妖冶魔魅,在吸干自己血脉之内残存的赤子之血,她不可否认,这一刻的南烈羲,很奇怪。
这样的动作,不该出现在他的身上。
他是谁?
她突然觉得南烈羲好陌生,她似乎根本不认识他!
琥珀几乎是仓皇失措地抽出自己的食指,不让他继续对自己为非作歹,他伤害自己的时候她无法拒绝,可是她更不要看他装出一副温柔相待的虚伪模样!
南烈羲冷眼瞧着她的逃脱,眼眸带笑,却是愈发森冷,他轻轻抹去嘴角轻微的血丝,仿佛他将她的血液,当成是解决他体内干渴让他内心平静的良药。
那种魔魅姿容,因为世间少有的无双俊容,加上狂野又阴沉,邪惑又慵懒的滋味,更让他像是一个谜,无人能够看透,也解不开。
琥珀的心突然控制不住紧缩着,南烈羲吮血的一幕,突然让她想起一个词——饮鸩止渴。
“你怕什么?”南烈羲凝神看她,脸上的表情没有改变,却是顽固地拉过她的手,微微弯下身子,将她的手心贴在自己的薄唇上。
她不怕他,她在心里说了一百遍,一千遍,一万遍。
但为何他微凉的唇,贴着自己的手心,那一刻,她几乎要哀号出声?为何她总是无法,自欺欺人她已经可以从容面对这个残酷的男人了?!
琥珀这一刻,心里只剩下悲哀。她无力,无助,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