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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白衣素净之至的女子,眉宇间却是不加掩饰的淡淡倦意和更为浓烈的心灰,他淡淡说道:“回去罢。”
烟络轻轻握住他略微冰凉的手,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聪明如他,怎会不明白眼前事实的险恶?他一心息事宁人,想要的不过是,保得寿王周全的同时维持朝廷的安宁。他不愿见父子反目,不愿见手足杀戮,而如今,他却是再也挡不住那一场即将到来的甜腥邪魅的血光之灾。
已近子时。
御史府清欢楼。
夜澜人静,窗外传来绵绵不绝的虫鸣,一片清净。
苏洵躺在床上,却睁着双眼,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
那雕花的窗棂之外,是一片清朗澄净的夜空,繁星熠熠。
他于沉思之际,忽然记起烟络曾经念过的那首禅诗:篱菊数茎随上下,无心整理任他黄;后先不与时花竞,自吐霜中一段香。他幽幽地低吟,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这么多年这样的生活还要过多久?世事并非尽如人意,他也不是不曾觉得累,他一念坚持不过是在努力地维系一处清明。
思忖至此,他神色一凛。
门被一个小小的黑影轻轻推开,而沧海、亘木并无动静。他正在奇怪,却见那个小小的影子转身掩好门扉,怀里似是抱着一大堆东西,步履蹒跚地朝他走来,一路上还被挪了位置的矮凳绊了一下。他听见那个影子小小声的咒骂,禁不住浅浅笑了起来,缓缓闭上双眼。
那个人轻手轻脚地挪到床前,安安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绕过他的伤口爬上床来,在角落里摸索了一会,不远不近地靠着他躺了下去,还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
苏洵佯装睡着,却是忍俊不禁地想,难怪沧海、亘木二人没有动静,原来是她。
身边的女子很快沉沉睡去,他睁开双眼侧头看她。
她象一只小猫似的蜷曲在他身旁,吐出的热气轻轻拂过他略微冰凉的脸颊,带着一股干净清新的气息。
苏洵眼神渐渐深邃,她在因为白天的事情害怕?一晚上就一个人睁着眼睛望着窗外的夜色,一边自己吓自己,一边等他睡着,才好爬上他的床吗?
他伸手轻轻拂过她散落的柔发,满心爱怜。曾几何时,他变得这样放不开她?
他希望她自由,希望她不受束缚、心甘情愿地把心交给自己,而她的人依然是自由的,她可以做她喜欢的事,见她喜欢的人,过她喜欢的生活。他其实很自私,他要的不是她朝朝暮暮守在身边,而是她一颗执着着只为他一人开启的心。苏洵微微苦笑,他何尝会是那样无私的人啊!
如果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是她。
那么,弱水三千单取一瓢饮,沧海万倾唯系一江潮……是他。
第12章
五日后。
御史府吟风院。
朝日当空,风清云淡。
暗香浮动的院子里飘出一阵女子愉悦的歌声。
“陪你熬夜聊天到爆肝也没关系,
陪你逛街逛成扁平足也没关系,
超感谢你让我重生整个o r z,
让我重新认识 love。
你是空气但是好闻胜过了空气,
你是阳光但是却能照进半夜里,
水能载舟也能煮粥喂饱了生命,
你就是维他命l o v e。
恋爱i n g,happy i n g,
心情就像是坐上一台喷射机。
恋爱i n g,改变 i n g,
改变了黄昏黎明,
有你都心跳到不行。
未来某年某月某日某时某分某秒某人某地某种永远的心情,
不会忘记此刻l o v e。”(《恋爱 i n g 》五月天)
如意双手抓紧扫帚,一脸错愕地看着那个最近已经沉稳了不少的小姐,此时一边浇花,一边摇头晃脑地唱着古怪的调子?爆肝?扁平足?那是什么东西?水能载舟后面怎么跟的是也能煮粥,还喂饱了生命?不过,她看来相当高兴就对了。如意摇摇头,接着打扫庭院。
“啦啦啦。”烟络细心整理屋檐下那些紫色的小花儿,仍旧沉浸在自我筑造的氛围里。
“大人!”如意在瞥见一抹白色的颀长身影时,忙不迭地拜了下去。
苏洵没有做声,轻轻挥手,示意她退下。
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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