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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珊本已坠向池底,外面的呼喊又让她重新燃起求生的,她开始拼力挣扎,只是她被迫灌进大量的水,肺部撕裂般的锐痛,让她的体力愈发微弱。
富人的世界就是这般冷漠无情,先聚集过来的人大多是离得近的女宾客,齐珊身上标准的餐厅工服已表明了她的身份,所以竟然没有人愿意跳进水里去救她。
何岂轩跟在老婆身后,忽然前面的苏洛身子惊颤,好似有什么东西重击了她,让她难以置信地捂住唇。
“怎么了老婆?”何岂轩扶住站立不稳的苏洛。
“是珊珊真的是珊珊”
尽管她离她有些距离,但曾经亲如姐妹的她与她,只需要一个侧影苏洛就能断定这是齐珊,这个水中垂死挣扎的女人竟然是死去的珊珊。
何岂轩刚想问珊珊是谁,丝滑的裙摆就从他的指尖扯落,眼前人影一晃,苏洛已跳进水里。
“老婆”何岂轩大惊。
水花四溅,冷漠看热闹的众人终于不再麻木,他们赫然发现何少爷与夫人双双落水了,都发出阵阵惊呼。
初冬的水池刺骨冰寒,苏洛已顾不上被冻僵的肌肤,她拼命向齐珊游去,水面的女人早已不见踪影,苏洛骇然,她遏制着自己的恐慌快速潜入水下,终于她看到下沉的齐珊。
“珊珊你坚持住”苏洛费力地将好友托出水面,她已分不清自己脸上是泪水还是池水,她哽咽地冲着游过来的何岂轩大喊,“快帮我救救她,不要让她有事”
何岂轩将齐珊抱出水池,长指探至她的鼻息,他的凤眸难掩失望,“老婆,她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
“这不可能”苏洛推开何岂轩,她扑倒在齐珊身前,恐惧已蹦窜到苏洛的四肢百骸,让她的双手都僵硬起来,苏洛笨拙地摁压齐珊的胸腔,又手忙脚乱地为齐珊做人工呼吸
她怎么能够死,在她刚刚发现她还活着的时候,她却要再一次接受她的死亡
时间在一秒一秒地流逝,齐珊依然没有苏醒,苏洛终于绝望,她痛心疾首地抱住齐珊,哭得撕心裂肺,“珊珊你醒醒,你不能死,我是洛,我求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何岂轩眸光闪动,一片水雾,怎样的感情让他的老婆哭得如此动容,声声都将他的心哭碎了。
悲泣的苏洛终是感动了老天,齐珊紧闭的长睫细微的颤动,胸口蓦然起伏,菱唇一呕,喷出几口水
苏洛傻傻地望着转醒的齐珊,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的珊珊又活了过来。
苏洛笑了,笑得泪眼纷飞,颤抖的手不确定地抚上齐珊惨白的脸,“珊珊,我没有看错你是真的醒了”
“洛”齐珊虚弱地唤着痛哭的女人,她费力地睁开眼眸,尽管她视线模糊得让她看不清周围的影像,但她认得洛的声音,她是洛,是她的洛
“对不起”齐珊悲从中来,悲伤的过往岂能一时说得清,一言难尽的齐珊惟有说对不起,是她对不住苏洛,她带走了她的爱人,她让他们成了“阴阳相隔”的恋人。
“珊珊,什么都不重要真的,只要你还活着”
苏洛心疼地拥紧齐珊,她从未恨过他们,她始终相信他们,此刻的苏洛更是感受到齐珊的珍贵,她不希望她死,她希望她的挚友好好地活着。
齐珊气息游弱,眸光渐渐清晰,在她近处的人群中有一个男人正盯着她,竟然是阎少,恐惧再次划入齐珊的眼,她颤抖的手死死攥住苏洛,“洛求你,快带我离开这里”
初冬的夜晚,沁寒的水池旁,曾经阴阳相隔的姐妹终于生死重逢。
车子急速前行,苏洛痛心地看着怀里的齐珊,脸颊红肿,衣不蔽体,脖子上惊现大片的紫痕,任谁见了都触目惊心。
饶是苏洛再傻也明白发生了什么。没想到上流社会的私人派对,竟有人泯灭天良地去凌。辱服务生。
苏洛纤指紧握,她生生地痛恨起她生存的世界,她蓦然想起嘉伟曾说过的话:拿穷人作乐永远是富人乐此不疲的游戏,泯灭良善的不会是没有尊严的穷人,洛,我现在就再垂死挣扎
当年的嘉伟遭受的痛苦不比齐珊少一丝一毫,爱画如痴的他却要天天疲于应付苏家人的种种刁难与驱赶,本是一个温润如玉的妙人,最后却被逼得几尽疯狂。
如果说现在齐珊的逃离是向命运妥协,那梁嘉伟的当年出走又何曾不是向命运低头,远在法国的嘉伟看到杂志上身披婚纱的苏洛时,他就对齐珊说,这才是洛应该过的生活,他想不出洛穿着粗衣,跟他去过粗茶淡饭的生活,如果他现在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