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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像你这样的性格,不会把天底下的好女人都吓跑吗?动不动就皱眉头,又不是在法庭上,放轻松点嘛!”喀嚓地转动钥匙将车子熄火,安麒好心说道。
“这张脸是天生的。”
要他动不动就摆笑脸,很抱歉,他可做不到。
“这么说来还是桑伯父、桑伯母的错不成?他们两位老人家听见你这么说可会哭的!好不容易给儿子生了张英挺俊俏的脸,儿子不但不领情,糟蹋一张俊脸,天天摆出一副『鬼见愁』的模样,还把责任推回去。”
狄鹏抬起一边眉毛。
“瞧,跟你开个玩笑,却连笑都不会。”
“我很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脑筋古板,不风趣也不幽默。”他推开车门下车。
“喂!等一下啦!”慌忙追出车外的她大叫道。“你生气了吗?我刚刚说的话不是要批评你的,我的本意只是想让你放轻松一点。要是我说的话让你不高兴的话,我道歉就是了。喂——”
“你无须道歉,法律保障每个人思想与言论的自由。你不过是说出自己的看法,何错之有?”
“果然在生气了。”安麒一吐舌头,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臂,强迫他和自己面对面说话。“我这人就是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实在不会编排什么剧本,所以我就直说了。没错,我满讨厌你这种倔强的死硬脾气。”
他不耐烦地轻啧,早料到的事,她还费事地说出来做什么?
“可是讨厌的反面,我也觉得你很厉害。”
厉害?狄鹏狐疑地拱起眉头,他有没有听错?
“你一定不太相信我话中的诚意吧?可我是真心诚意这么说的,你真的很厉害,能够认真地看待这个生了病的世界,不会去逃避,以自己的眼光去判断自己走的路,虽然满个人主义的,但也不至于独善其身。”
“你确定没把『认真』用错?其实你比较想说的是我有媲美愚公移山的顽固个性吧!”
“哈哈,多少有一点。不过你不会随波逐流。其实随便一点过日子,不是一样在过吗?在这个每个人都极力博取他人好感的时代,硬派汉子只能存活在电影中的年代,花言巧语的价值远高于沈默寡言的年代,谁不知道哪一条路比较好走,而你却舍弃了现代人这种『得过且过』的价值观,这一点我还算满佩服你的。”
狄鹏瞥她一眼。“你企图让我脸红吗?”
“噢,要是你的脸真的会红的话,我倒满想看一下的。请务必脸红给我看!”
“神经。”他一笑。
“哇!我手边没有相机真是太可惜了,我居然可以看到你对我笑耶!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你还是第一次对我笑吧?”安麒夸张地叫道。
“因为你净说些可笑的话。”
“可笑?我可是很认真的说。”
扯扯唇,他黑眸专注地盯著她说:“有一点你说错了,我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坚强。好几次,我都想『远离』你所谓生了病的世界,所以不要把我看得过高了,傅小姐。”
“叫我安麒就好。”她凝视著他,回道。“可你毕竟没有离开,依然在你的岗位上奋斗著,这就是一种坚强了,不是吗?起码不像我这样意志不坚,无法在一件事上奋斗太久,所以才会做这种杂事全包的万事通服务。渴望变化、企盼变化多端的东西能为我饥渴的生命带来刺激。因为自己什么都没有,才会希望由别人来帮我填满。”
没想到她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没有半点玩笑,无比认真。
狄鹏有些不知所措,那就像是无意间窥视了她心灵的一扇门,这才发现平日她笑嘻嘻的表情底下,还藏著另一个纤细而善感的她。
莫非,她的不按牌理出牌,与自己的顽固其实是殊途同归?都是因应自己的极端性格所生的盔甲,保护自己不被他人的言论、思想摆布,牢牢地抓住自己,做自己的最佳防御武器。
要是真如此,那么……
我们看似黑与白的极端,实际上却是阴暗与明亮相依相随的一体?
“不觉得我们满像的吗?”
她的话让他一惊,这是心有灵犀吗?竟会同时有这种感受。
“哎呀,我在说什么,你这么讨厌我,才不会愿意和我这种人一样呢!哈哈哈。”她以笑声掩饰他的沈默所带来的尴尬。
“我不讨厌你。”这句话一出口,连狄鹏自己都不敢相信。
不消说,安麒更是瞪圆了眼睛。“你骗我?”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