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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挪动身子,却发现全身酸痛难忍,几乎不能动弹。
身边响起了脚步声,他感觉有人在碰触检查他的身体,很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却发不出声。
“没事了,醒了就好,接下来就等着拆纱布。”一个男人的声音。
“太好了,太好了!谢谢你医生!”还是那个女人。
“太好了!晨曦!”她抓住了他的手。
晨曦?
是谁?
脑子开始混乱,想睁开眼睛却发现纱布缠得很紧。于是放弃,就这么静静地躺着,听着周围的声音。
脚步声,谈话声,一切都显得那么陌生。他开始试着回想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似乎……
一切都是一片空白。
心轻颤了一下。
失忆……吗?
他愣住了,浑身忽然有些发冷。
用深呼吸来平复自己的不安,才发现胸口也被绷带勒得很紧,一用力就疼得厉害。
这究竟……是怎么了?
冷静,必须冷静……
慢慢地静下心来后,他逐渐意识到这种种的猜测和不安对于现在完全无法动弹的自己,是毫无意义的。
就这么一瞬间,突然安下心来。
“晨曦,想喝水吗?”
耳边忽然传来了说话声。
听声音,还是刚才那个女人。
他微微点头。
一根软管伸到他的嘴里,他用力吸了一口,甘甜的水滋润了他干涩的喉咙。
脑子已经清醒了,但是他没有力气开口说话。
他想问问她是谁?刚才他听她叫“儿子”,叫“晨曦”,这,指的是他吗?
还有他的眼睛……难道他瞎了?
问号一个接着一个又冒了出来,刚刚才平静下来的心,又加快了跳动的频率。
抬起全身唯一能动弹的双手,他又摸了摸脸上的纱布。
也许是猜到了自己的心思,那个女人抓住了他的手,开口安抚着。
“你终于醒了……你都昏迷3天了,妈妈担心死了……你现在还需要好好休息,医生说明天帮你再做个检查,然后把头上固定用的纱布拆掉,这样你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明天吗?
好吧,就等明天吧……
他顺从地放下了手,静静地躺着。
剩下的时间,就让他先试着回想吧……
沈翩雪轻轻关上了病房门。
她走到了露台,拿出手机开始给所有的人打电话。
丈夫、亲戚、朋友、还有,凌允洁。
“你明天再过来吧,明天他拆纱布。”
“嗯嗯,好的。”
听着电话那头女孩喜极而泣的声音,她忽然感到很欣慰。做错了那么多,总算有补救的机会了。
抬头看着浮云朵朵的蓝天,她笑了。
第二个夏天(92)
下课铃响了。
凌允洁飞快地收拾着书包,心中的激动和忐忑使她一整天都坐立不安,终于熬到了下课时间。
晨曦,晨曦!
她在心底大声地呼喊着这个名字,多少的磨难多少的泪水多少的痛苦,他们终于都熬过去了。
她想大笑,她想尖叫!
手机忽然嗡嗡地响起,她抓起一看,是沈翩雪。
“喂,欧伯母,我现在就……”她接起电话。
“允洁!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沈翩雪的声音慌乱得不平常。
“怎么了?”这样的沈翩雪不常见,凌允洁有些不安。
“晨曦!晨曦说他不记得了,不记得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
“不记得什么了?”不安在扩大。
“他说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记得我,不记得他爸爸,不记得任何人!也不记得你了……呜呜呜……”沈翩雪痛哭起来。
仿佛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凌允洁冷得全身打颤。
抓着手机的手缓缓地放下,她愣住了。
不记得了?
他不记得了?什么叫不记得了?
不记得,就意味着他们的一切都在他脑海里消失了吗?
消失?在他们的一切终于要被人谅解的时候?
她不信!
拎起书包冲出教室,她必须去证实,用自己的眼睛,用自己的耳朵,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