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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被打成马蜂窝才怪哩!
身后的两杆枪可顶在了他们腰眼上。
江、裘两人这才死了心,乖乖地让锁链子把双手扣上。
那名小武官冷笑着道:“再跑跑看看?火药子儿可是没长眼睛!不怕死,你们就再试试!押下去!”
人群里伸出了好几把长杆子钩枪,分别搭在了二人肩上。
就这样钩着、拉着,把江、裘两人带走了。
过了两堂案子,情形不太妙!
主审官是赤峰县的总兵官孙大人——也就是主审夏侯芬的那个人。
罪名再显著不过——伤官劫狱。
而且,另一项更大的罪名也正在搜集之中——那就是前面所谓的“惊驾谋刺”之罪。
如果这项罪名一经认定,两个人要想活命,只怕是难如登天。
其实就只前一项杀官劫狱的罪名已经足够使得二人绑赴法场、人头落地、死有余辜了!
大概是两个人身上的功夫太好了,又因为有了前车之鉴,这一次两个人可得不到夏侯芬那般优待了。
孙总兵一上来就每个人照顾了一百下杀威棍,虽说是功夫好,也被打了个皮开肉裂,然后押下了地牢。
在暗淡的灯光下,两个人面对面地蹲着,谁也不吭声。
甚久,江浪叹息了一声,道:“这都是我连累了你,是我害了你!”
裘方凄然一笑,道:“说这些干什么!早先还是我害了你呢!要不是我那一箭惹的漏子,也不会到处像龟孙子一样躲躲藏藏的了!”
江浪冷冷地哼道:“话虽如此,我却是不甘心就这么死了,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他长长地叹息了一声,站了起来,沿着地牢四面走了一圈,手里的镣子不时地在墙上击着。
如此敲打了一阵之后,他才完全死了心!
“有办法没有?”裘方眼巴巴地问。
江浪摇摇头,颓然地靠墙根坐下来。
“这是干什么!”袭方道,“已经闷了好几天了,他们打算把我们怎么样?”
“凶多吉少!”江浪只说了四个字,就垂下头不再多说。
“那意思是要砍脑袋了?”
裘方一下子跳起来,像是很冲动的样子,可是马上又安静了下来。
“死了就死了吧!脑袋掉了不过碗大的一个疤……”不知为什么,裘方还有心思说儿戏话。
只见他埋着个头哧哧不停地笑了起来,一双肩膀像抽筋似的耸动着,继续道:
“滑不滑稽?老大!”
他抬起脸来,笑得眼泪都淌了出来:“没死在独眼金睛褚天戈手里,却死在了牢里,想一想叫人绑上法场,大炮三声人头落地……”
他说着,又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江浪一双眸子,含有极深情谊的看着他。
裘方虽是在笑,可是任何人却都看得出来,这种笑实在比哭还要难受。
果然,他笑声一顿,却又情不自禁抽抽搐搐地哭了起来。
十多岁的大男人,哭起来实在不大好看。
他埋着头,用手抹着脸上的泪。
江浪仍然呆呆地看着他,但是他眸子里却已为泪水所浸满——那不是为自己感伤什么,而是目睹裘方这个样子心里不好受。
他们之间的情谊竟是这般深!
江浪很清楚这位一向任性惯了的拜弟,无论是喜怒哀乐,他都是很直率地表露出来,较诸自己的含蓄与内在,实在大异其趣!
其实,裘方仅仅比江浪小两岁,但是江浪却一直像个大哥哥那样照顾着他。
两个人曾经出生入死,数次进出于褚天戈的“金沙坞”匪穴,杀了数不清的悍匪巨盗……
而如今,父母深仇还未报,竟然陷身囹圄,等待着“砍头”的来临,这番内心悲愤确实言之不尽、言之悲痛、言之遗憾!
裘方哭号了几声,蓦地由地上跃身而起。他手脚齐施,已把身子攀在了一扇通气的铁栅圆窗之上,然后用力地摇晃起来。
地牢里发出一阵子轰隆声,像打雷似的,那扇铁窗仍然牢牢的。
江浪叹了一声,道:“没有什么用处,下来吧!”
裘方手脚一松,沉重地落了下来。
他一声不哼地走向墙角,蹲下来,再也不吭声了。
四只眼睛对看了一阵子,江浪苦笑道:“老二,你脸抬高些,让我看看!”
裘方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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