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扪心而问,我没有任何怪罪刘景明的理由。之前沈蓝安抚我的时候,曾经对我说过:“刘景明做的事情的确禽兽不如,你若是怪罪于他,我代你罚他便是。”
那时候我的回答是:“我不责怪他,要怪只能怪我自己,做出这种混账事的人是我,没理由迁罪任何人。”
现在我的想法仍旧是这样的,错了便是错了,怪不得别人手段变态,要怪只能怪自己头脑犯浑。
我不怪刘景明,然而我恨他。这正如我不要沈蓝责罚他,但并不意味着我放过了他。
和我结下梁子的人会是什么下场,看一看那些立在墓园里的石碑就知道了。
然而刘景明毕竟是沈蓝的部下,沈蓝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但暗处总还是为闯了大祸的手下撑了一把保护伞,要把他揪到我跟前来,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可是我不急,我可以等。
更何况,在他还没有落入我手中之前,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祝霖对任何事情都懵懵懂懂的,但周熙晨说过,他这并不能算是真正的失忆,他只是自己想要回避,不愿意想起而已。
而一旦他想起来了,那么——
我闭了闭眼睛,不愿想下去。眼前虚幻的宁静实在太过难得,就好比现在,我坐在花园里,身边的他低头凝视着池子里的游鱼。冬日暖暖的阳光透过枯零的残叶落在我们身上,斑驳而祥和。
“小霖……”
“……”祝霖转过头来,安静地望着我。
我朝他微微笑了起来:“你……讨厌我吗?”
“为什么要讨厌你?”他睁着漂亮的杏仁眼,灰色毛衣下雪白的绒毛翻领被风吹动。
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我曾经,很对不起一个人。”
“……”
“……我都快把他害死了。”
他看着我,过了一会儿才问:“为什么要害死他,你恨他吗?”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问,一时不知是何感受。对,我是恨他,他害了我最重要的亲人,朋友。可是,比恨更深的,却是无法割舍的另一种情愫。
静了一会儿,我凝视着他的眼睛,轻声说:“……我爱他。”
“那他现在呢?他在哪里?”
我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他想了一会儿,才慢慢说:“你刚才说你快害死他了,那他现在,是不是逃走了呢?”
“……是啊。”我终于叹息着说,“他逃走了,逃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我的视线落到遥远的云海处,然后轻声说:“我希望他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
我不害怕面对自己的罪责,但我害怕面对他的仇恨与伤心,更害怕他的记忆回来之后,他会彻彻底底地离开我,留也无法留住。
我不止一次有过这样可耻的念头,若是,能一直和祝霖这样下去,那该有多好呢……
让他骗自己一辈子,也骗我一辈子。
这样,算不算一种重头开始。
可是,我没想到这场安静的梦,只是短短的几个星期就结束了。
那天祝霖在楼上睡觉,我正坐在客厅里看书,突然接到了管家的通报,说是有个警察想要见我,正在门外侯着。
我正看得入神,听到这样耗子急着见猫的事情就觉得可笑,警察?警察也他妈能管到太岁头上?
我不耐烦地说了一句:“是不是局长啊?是局长让他在外面侯着,我吃过晚饭再抽空见他,不是局长就让他哪儿来回哪儿去。没功夫理他。”
管家支吾了一会儿,才说:“可是三爷,她说您一定会想见她的……”
简直是笑话。我拧起眉:“真有意思,我凭什么会想见条子?”
“她……她说……她叫梁舒榕……是,是问三爷您来要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滑冰被鞋帮磨破了小腿,我靠,真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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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96 。。。
“她……她说……她叫梁舒榕……是,是问三爷您来要人的。”
这时候我才终于微怔,半天想起已经许久没有让祝霖和外界联系了,夏志英绵羊脑袋,倒也好说,可是事情太多,我竟忘了还有梁舒榕这个人的存在,不由地倏忽站了起来。
“让她进来!把她带到二楼客厅来!”
要说这个梁舒榕,也是害死我兄弟手足的罪魁祸首之一。之所以能让她活到今日,无非因为我之前一心一意在祝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