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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赶紧给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别再说话。看着此时已经朝李雨霖夫妇身上投去的那些若有若无的目光,迟迟见目的达到了,连忙住了口,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李雨霖快到晚宴开始时才来,早有在一旁随侍的宫女将刚才迟迟的那番话告诉了她。她狠狠地剜了迟迟一眼,迟迟也毫不露怯地瞪了回去。
两姐妹的机锋打到了桌面上,实在有点儿不好看。李湛是舍不得骂迟迟的,加之以前又没少受过李雨霖的责难,自然就发作到了她身上,“孙卿。”听见李湛在叫自己,孙长青连忙站起身来,越过身前的矮几走到前面来,给李湛行了一个礼。李湛抬了抬手,示意他不必如此,“今日正逢人月两团圆的日子,你们夫妻却还要留在京城陪朕,真是过意不去。”他看了一眼李雨霖,又说道,“这些年来你对朕的皇姐一直礼遇有佳,并不因为她一直无所出而对她有所轻慢,单是这一点,就值得朕亲自敬你一杯。”
成婚多年一直无所出,这不仅是孙长青一家的心病,更是李雨霖的心病。若不是因为她曾经是先帝最宠爱的公主,恐怕孙长青早就养小妾了。就算是这样,他平日里也没少在外面打野食。只是手段隐晦,李雨霖就算猜到了,也抓不到他的把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说话间,李湛已经端起面前的酒杯,朝着孙长青和李雨霖举了起来。尽管气得半死,皇帝敬酒,李雨霖还是不敢不喝,她铁青着一张站起身来,跟着孙长青一起,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喝完酒,孙长青就要退回自己的位置上,李湛却再一次叫住了他,“孙卿。这些年来你对皇姐的爱重,岂是一杯酒就能感谢的。”
孙长青口称“不敢”,他是真的不敢听下去了。因为现在李湛的语气怪得很,根本就不像是要感谢他的样子。他如果再听不出来,那就枉在官场当中打滚这么多年了。场中的气氛也古怪极了,先前一派和乐融融的景象此刻完全不见了,皇帝和他姐姐之间的争斗,这些嫔妃们也不敢参言答语。李雨霖脸色比刚才更难看,若不是李湛已经今非昔比,恐怕早就忍不住要冲上来撕了他。只有迟迟一个人,捧着她那张好看的小脸,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哥哥跟自己姐姐发难。
“孙将军国之重臣,本来就应该早些赏赐的,奈何朕新登基,这半年来一直有事绊着了,所以就一推再推。正好,今天你跟皇姐都在,这赏赐就一起拿下去吧。”李湛说话间,已经有近身太监带着几个人上来了。花园中灯光亮起,那四个被带上来的女子走到庭前,露出四张风格各异的芙蓉面来,妖冶清纯,各色皆有。
李湛指着那几个女子说道,“这几名女子,都是各州进贡上来的美人,朕后宫已然充实,就把她们赐给孙卿吧。正好缓解孙卿这些年来的羁旅辛苦。”
话音刚落,孙长青还未答话,李雨霖就已经坐不住,“噌”地一声站了起来,瞪着李湛说道,“陛下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宫尚且还在这里,这就当着本宫的面赐给夫君女人,天底下,可有你这样的国君,你这样的兄弟?”
“当着你的面不行么?”声音脆生生的,像刚出谷的黄莺一样,却是迟迟。她笑嘻嘻地看向李雨霖,“那你就当做看不见好了。”
才刚刚说完,园子里就响起了一片低笑声。李雨霖气不过,眼风一一扫过那些人,大概是有李湛撑腰,就算她眼利如刀,有些人也不惧她。
李湛身为一国之君,自然更不害怕。他迎上李雨霖的目光,坦然自若地笑道,“皇姐这是何意?本朝以礼治国,无论你是尊贵如公主,还是低微如贫民,既已经嫁做人妇,那便要遵守‘三从四德’。这妇德,首当其冲的便是要给夫家开枝散叶。你嫁进孙家这么多年,一直无所出,却也不给孙将军抬房姬妾,治家治到如此地步,连朕都替你感到羞愧。身为你的娘家人,朕如今主动帮你给孙将军赐人,你非但不感激,反而口出恶言,这又是何道理?”
嫁人之后无所出,这么多年来一直是李雨霖的一块心病。往常大家念着她是长公主,身为尊贵,所以从来不敢在她面前提起。就连她的婆母,孙长青的娘亲,也只是旁敲侧击地提过,结果被李雨霖郑重其事地给挡了回去。因为被下了面子,所以从今往后,再也不敢在她面前提及。
如今她的心病就这样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出来,偏偏说这话的人还是她开罪不起的,连以往的以势压人都行不通了,而且这人诡辩一番,她连最基本的道理都失去了,骄傲如她,说不高兴不愤怒,那根本不可能的。
她上前一步,正要说话,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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