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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侍女奴仆们来收拾屋子,搬来新的家具和装饰品,将房间布置得和原来一模一样。
入 夜,苏吟歌哈欠连天地回来了,推开房门的一刹又是一愣,随即暴吼:“你怎么还在?!”
床上,璃月将自己裹得像只大蛆一般,乌眸盈盈地从刚换的新被褥中探出头来,道:“迎秋馆好冷,你这里有地龙,暖和。”
“你冷关我屁事,马上滚出我的房间!”苏吟歌暴躁得像只发怒的狮子,声音大的连屋顶的瓦片都被震得瑟瑟发抖。
璃月抿着小嘴看着他,不动。
“听见没有?”见她还厚着脸皮赖在床上,苏吟歌简直要气疯了。
“我饿了,想吃夜宵。”璃月突然蹦出跟眼下情境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
苏吟歌不说话,从袖中掏出一只小瓷瓶,走到床边正上空对着她的脸,阴森森道:“你知道里面的液体如果落到你脸上,会怎么样么?”
璃月睁着一双小鹿般的眸子瞅着他,诚实地摇摇头。
“你的脸会烂的坑坑洼洼,就像被蛆虫啃食的尸体一般,腐败流脓,惨不忍睹。”苏吟歌面无表情,眸中却散发着魔鬼般的邪恶光芒。
“哦。”璃月点头,表示了解。
苏吟歌眉梢一挑,等着她乖乖滚下他的床,不意她揉了揉鼻子,冒出一句:“我还是想吃夜宵。”
“你想吃夜宵关我什么事?我这又不是厨房!”苏吟歌见威胁不成,跳着脚大叫。
“我就想吃你做的,你要是给我做夜宵,我就把床让给你。”璃月理所当然地谈起了条件。
苏吟歌喘着粗气看着床上的女人,最后发现,世上没有一件东西的厚度能比过这女人的脸皮,偏他被金缕要挟着又不能对她怎样,于是乎……
硬生生压下被气得几乎要吐血的冲动,他头一扭,再次滚出了房间。
一个时辰后,在苏吟歌如狼似虎的目光中,璃月酒足饭饱心满意足,抚着鼓鼓的肚腹离开了吟歌院。
见她消失在院门外,苏吟歌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起身向曲流觞住过的西院走去。
没错,他被她气得要死,如果不教训她一下,今夜他怎么可能睡得着?所以,他在饭菜中下了毒性不强但就是能让人痛得欲死不能欲活不成的药,他给这种药起名“恶毒”,今夜,就让她好好享受一下吧。
为免她半夜痛得受不了又来扰他清梦,他自然要换个地方睡觉。
吟歌院一整夜都很平静,然他一早醒来,心里却不平静了。
那女人伤寒还没好利索,又中了他的“恶毒”,而且一整夜都没来吟歌院闹,该不会是痛死过去了吧?
曾经,貌似,有人忍不住这痛,触墙而死的。
想到这里,他快速地将自己打理好,向迎秋馆走去。
早上的风冷的要命,除 了偶尔有几个下人溜过眼前,眼前便只剩银装素裹的一片。
苏吟歌一边走一边低咒:自己根本就是没事找事嘛,先把那个女人毒翻,再急慌慌地给她去解毒,又浪费药材又浪费精力!
可他就是恨呐,遇到她之前,他还从不知世上还有能把他气得跳脚的生物,他一向习惯把别人气得跳脚的。
满腹怨念地来到寂静一片的迎秋馆,刚进院子便听到一阵狗的哀叫声。
他循声而去,推开门,清晨昏暗的房间内只看到床上蜷缩着一小团物体,而檀郎则趴在床沿,一边用嘴拉扯着被子一边哼叫。
就算她真的就此死去,陪在她身边为她难过的许是也只有这只狗。
这样的认知让他心中小小的抽动了一下,很凄凉,说不清什么感觉。
费了半天的口舌,终于让檀郎明白他是来救它的主人了,它才乖乖从床沿让开,苏吟歌过去一看,还好没死,只是昏了。
说来这女人也够犟的,情愿痛昏在这儿竟然也不去吟歌院试图求他。
想到这里,他又有些气闷,对付她这样的人,他最没辄了。
服下解药片刻之后,璃月便醒了。
见她睁眼,苏吟歌张口便道:“你是不是疯子?明知我菜里有毒还要吃!”
璃月照例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带着些微惺忪睡意,喃喃道:“你不是到处找人试毒么,我自愿给你试毒,你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苏吟歌闻言,面色一变,看着她的眼中多了几丝复杂的神情。
璃月转过头,见他有些愣怔,微微一笑,娇声道:“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