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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二十几年前,大哥慕容乔曾半开玩笑地对他说,他如此性好渔色,将来一定死于女人之手。
他从未将这句话放在心上,也从未想过,自己竟会这样莫名奇妙地死去,死在这个看起来柔弱可欺的弱女子手里。甚至于,连她用的是什么武器都没看清楚,她的手里,包括周围的地上,根本没有武器,那么,她是用何物行刺了他?
“唔……咳……”璃月躺在地上,侧眸看着他,想开口,却咳出一大口鲜血,带血的唇角虚弱地勾起一丝笑意,断续道:“我……的确是你……女儿,但……我大了,不需要你照……顾,母亲等了你……一辈子,你该……遵守自己的诺言……去娶她了……”
“你……竟然弑父!”见她已经濒死,料她此刻说谎话也没有意义,慕容冼震惊万分。
“你给我的……只有这条命,如今……也由你亲手了结,我……不欠你……”说到此处,璃月胸口一阵抽搐,汹涌的血从口中汩汩而出,浸湿了她颊侧的地砖。
慕容冼瞠目看着她,面色越来越苍白,眼神越来越涣散,但直到呼出生命的最后一口气,都死死地盯着璃月,说不出一句话。
璃月却还没有死,她努力地睁着眸,看着椅上那已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男人,心中既是悲惘又是轻松,前所未有的轻松。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从今后,她再也不会感觉到孤单,再也不会有罪恶感,再也不会渴望爱也再不会害怕失去。
如果能一家团聚,也好。虽然她不喜欢这个父亲,但至少她可以见到母亲。
对于此生,她没有多少留恋,也无可总结,却为何还不瞑目?
难道还有遗漏吗?
曲流觞,呵,不好意思,早知如此,当初便不该与你做朋友,更不该发展到天一岛那一步,希望你不要太为我伤心啊,记得我的花心便好。
阿纱姐,檀郎以后,便拜托你了。少了我这总是让你头疼又无奈的丫头,你该无聊了。
叶千浔,以后,你真的再也见不到我了,会想我吗?那就好好地想吧,这是你欠我的。
最后……想知道,玉无尘,得知我的死讯,你唇角万年不变的微笑,是否还能依然?
身体已痛到麻木,她毫无抵抗能力,只能任由剧痛侵袭着她无比脆弱的神经,带来阵阵晕眩,等待彻底失去知觉的那一刻,结束这悲剧的一生。
门突然开了。
耳边传来轻微的轮子滚动声。没有人说话,幽静的空气中,只有璃月时断时续、虚弱而急促的呼吸声。
她知道有人正在向她靠近,但她此刻已经没有丝毫的力气做出反应。
神智越来越昏聩,眼皮也越来越沉重,她心里却渐渐的欢喜起来。
临闭上眼的一刹,半只花纹精美制作精良的银色轮子,以及一小幅紫色的衣袍。隐约地映入她的眼角……
45、重蹈覆辙 。。。
天一岛,吟歌院。
烈烈如火的红枫树下放着一张长椅,面色苍白的俊挺男人仰面躺于其上,身上盖着一方薄衾,清灵的眸光毫无思绪地投于头顶上那片被枫叶寸寸割裂的湛蓝天空。
一片火红的枫叶旋转着飘下,落于他的胸前。
他收回目光,修长的指拈起那片落叶,翻来覆去地看,妖娆的颜色让他想起了某人,神情渐渐怔忪起来。
苏吟歌一手转着紫玉箫,一手端着一方托盘,盘中一只小药盅,嘴角噙着漫不经心的笑意,摇摇晃晃吊儿郎当地从花园那头走过来。
“曲大官人,您别这么糟践自己的身体行不?这么重的伤竟然还跑到外面来吹风,您当奴家熬药照顾你容易啊?”走至近前,他尖着嗓子阴阳怪气地抱怨。
曲流觞抬眸,看着他毫无正经可言的脸,无语地弹开指尖的枫叶,道:“我好多了。”
“是吗?那你起来跑几圈试试?”苏吟歌将药盅放到长椅之侧的矮几上,挑起一侧眉梢看他。
曲流觞不予理会,拿起药盅一饮而尽。
“你和叶千浔的交手过程我不想知道。我只好奇,中了叶千浔一掌的你,是怎样从玉无尘手下活着回来的?”苏吟歌斜倚在枫树下,笑盈盈地看着他问。
曲流觞懒得理他。
“喂,说说嘛,重伤的你对他的性命定然构不成威胁,那你到底用什么办法迫他放弃的呢?”苏吟歌抬腿,用足尖拱了拱他的小腿。
“毁他容。”曲流觞短促地抛出一句。
“毁容?”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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