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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的一家,老少四十七口,一夜之间全部被人杀死在家中,接着是县令的一家,也是一夜之间全部被灭口,当时那县令正在外地参加一位朋友的生辰宴,闻讯便没敢再回留曲县,因而逃过一劫。
再接下来便是那些官差。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留曲县一共有近百人被杀,除了财主一家,其余全是在留曲县衙门当值的人。
此事在当地轰动一时,甚至惊动了东仪朝廷,在接连派了好几名大臣也没查出结果后,朝廷发下皇榜,重金悬赏杀人凶手。
然当地百姓对此却有另一种说法,说这是两年前那对母女的冤魂回来复仇了。
十年了,这些血案一直悬而未破,至今,当地的人却还在传说。他们不知道的是,其实,当年那个跳入深渊的六岁女孩,根本没死。”
说到此处,观渡抬眸看着神情有些愣怔的皇甫绝,道:“几日前,你不是问我命人从东仪带回来的那个中年男人是谁吗?他就是当年主审秦氏一案的留曲县县令。”
皇甫绝悚然一惊,抬头盯着观渡,半晌,不可置信道:“那……那女孩……”
“没错,那女孩,就是秦璃月。”观渡无比确定地证实了他的猜测。
皇甫绝惊得倒退一步,蹙着眉头道:“你是说,她……曾亲手杀了自己的亲生母亲?”
“当时那种情况下,她有别的选择么?”观渡反问。
皇甫绝看着他,喉头如被什么堵住,说不出话来。
“亲手弑母,这样惨绝人寰违反人伦的事,寻遍天下,有几个人能不顾道德良心的谴责去做?但她若不这样做,她的母亲便要在人前受千刀万剐之苦。为了让母亲少受点折磨,这亲手弑母的罪恶,她将背负一生。”
说到此处,观渡眸中难得的浮现出一丝怜悯,接着叹道:“亲手弑母,不是因为恨,而恰恰是因为爱,可怜她当时才六岁,而秦氏,又是她唯一的亲人。”
皇甫绝低眸,心中的震颤无法用言语形容。天下,还有比这更悲惨更残酷之事么?
观渡看着他,道:“你说她冷血无情,那是因为你还没走进她的心里。如你走进了她的心里,不管顺天逆天,凡是这天下之事,她能为你做绝。这样的人,能说她冷血无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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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南佛迦叶江中一个方圆不过二里的小岛,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鸟不生蛋兔不拉屎。
岛上一座小小的水寨,木制的檐廊下,璃月皱着眉头,叹出今天的第一百零八声气。
南佛水运发达,江河湖泊蛛网般布满了整个国土,因而,靠水吃饭的人就特别多。
漕帮,南佛第一大帮派,在南佛,他一家便控制了全国将近六成的水路运输,朝廷和民间的运输业只占四层。其帮主苏庭松既非皇室贵族又非世家之后,问他如何能称霸南佛?因为他身后有天圣宫撑腰。
天圣宫,在南佛国土之南,其宫主云氏一族在百年前曾凌驾于三国皇室之上,三国所有帝师几乎都出自云氏一族。
但近年来,随着三国皇室力量的逐渐增强,云氏一族的地位大不如前,逐渐蜕变为三国之外的一支实力强大的贵族,对东仪和西武已不再具有多少影响力,但在南佛,它的地位却仍是无可替代。
据说,历代南佛的国君废立太子,都要征得天圣宫主的同意。
一个月前,璃月刚刚进入南佛便听说漕帮帮主即将举办五十大寿寿宴,无处可去且喜好热闹的她自然不肯放过这次机会。
听说水路去漕帮所在的“天一岛”只要半个多月的时间,而从陆路过去却要一个半月,璃月毫不犹豫地选择走水路。
但这时,又一个难题摆在了她面前:没有人可以渡她去天一岛。
官府和百姓的船不敢去,而漕帮的船只早就全部聚集到天一岛周围祝寿去了。
无奈,璃月只好问清了方向,弄了条船,独自漂在了迦叶江上。
漂了半个多月,天一岛的影子都没看到,倒看到了这座小水寨,鉴于檀郎伤势未愈,她只好弃船上岸,将水寨中四名男子暴打了四次之后,终于迫使他们乖乖地做了自己的奴仆。
而如今,又快半个月过去了……
璃月低头,看着死狗一般瘫在她怀里的檀郎,话说,她的腿被压得好麻……
“檀郎啊,从你受伤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啦,却还是连地都下不了,会不会太夸张了一些?”她摸着它滑溜溜的黄毛,问。
檀郎眯着眼睛,无力地哼哼一声,毛绒绒的狗头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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