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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开,就豁出去了:“你要看,就给你看!”她拉开衣襟,露出了红梅。
子默瞪着那雪白肌肤上,殷红如血的梅花。像一个焦雷在他眼前蓦的炸开,炸得他四分五裂了。
“果然是一朵红梅!”他呐呐的说:“怎会有个女子,愿在自己身上,刺一朵红梅……”他不相信的看她的脸:“原来,你爱他有这么深,这么深了……”
“子默,”她流着泪,哀恳的瞅着他:“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你对我用情已深,我几次三番要对你说明实情,却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但是,我现在想清楚了,我再不悬崖勒马不行了!趁着大家还没掉到谷底以前,赶快把真相告诉你……这样,总比大家都摔得粉身碎骨,来得轻微多了,是不是?”子默掉开眼光,不再看芊芊,而看着茂林深处,眼中,透着一股冷幽幽的寒气。尽管是六月天,芊芊却被这样的眼光,弄得全身冰冷,寒气透骨。
“你认为我还在崖上吗?他冷幽幽的说:”你认为只要你‘勒马’,就没有人摔跤了吗?太晚了!来不及了!我早就跌落谷底,已经粉身碎骨了!“
“来得及来得及!”芊芊哭着说:“请你原谅我!”
“原谅你?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就和我永远也不会原谅梅若鸿一样!”他抬头看天,轻声念了两句诗:“我本将心比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他跳上驾驶座,重重的一拉马缰。“走吧!我送你回家,这是我最后一次,送你回家!”
马蹄响起,马车向前滚滚而行。芊芊握着胸前的衣襟,真是愁肠百折,不知该如何自处了。
第九章
“红梅”的事件,并没有到此结束。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杜世全带着他的三姨太素卿去赴宴会,酒席未终了,他就气冲冲的回家了。
客厅里,小葳正缠着丫头春兰下象棋,意莲在一旁观看。杜世全寒着脸,撞开门长驱直入。意莲被他的神色吓住了,跳起身子问:“怎么了?你怎么提早回来了……”
“芊芊呢?”杜世全在叫着:“芊芊在哪儿?”
“在……在……”意连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在她房间里呀!”“好,很好!”杜世全跨着好大的步子,乒乒乓乓的冲上楼去。意莲跟在后面追上去。素卿扭着身子,姗姗然的,从容不迫的走在最后,脸上带着个“看好戏”的神情。小葳、福嫂和丫头们,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芊芊正在房里,拿着那个梅花簪想心事。
房门“砰”然一声,被撞开了。杜世全冲了进去,“啪”的一声,就把一卷报纸,摔在芊芊脸上。嘴里恨恨的、愤怒的大声嚷着:“你做的好事!我杜世全半生辛劳、一世英名,就这样叫你这个好女儿,一夕之间给毁了!你还要不要我出去做人?要不要我去和人家平起平坐谈生意?人家一句:你女儿真是一代奇女子啊!女中豪杰啊!新时代的新女性啊!就可以把我击倒了!你知不知道啊?”
芊芊急忙抓起那张报纸,一看,是一份文艺报,上面有个“艺文轶事”的专栏,用好大的标题,印着:
“千金之女为爱文身,红梅一朵刻骨铭心”
她大吃一惊,心慌意乱的去看那内容,报上竟把杜世全的名字,杜芊芊的名字,醉马画会和梅若鸿的名字,全登了出来。以“艺坛佳话”的口吻,略带讽刺的写“今日的新女性,标新立异已不希奇,自由恋爱也不希奇,一定要做一些惊世骇俗的事,才能证明自己的与众不同。”芊芊看着,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意莲抢过报纸去看,不相信的、害怕的问:
“什么叫文身?什么叫红梅?”
“什么叫纹身?什么叫红梅,我也不知道啊!”杜世全大吼着:“让你的女儿来说啊!”他一把抓起芊芊,疯狂般的摇撼着她:“文身!我只有在洋鬼子水手身上,才看到那个东西!你去一趟上海,什么正经事都没学到,难道你竟然学会了文身?我不相信你堕落到这个地步了!你给我看,红梅在哪儿?在哪儿?”
芊芊被他摇得头晕脑胀。意莲急切的去抓杜世全的手:
“世全,你冷静一点,你听芊芊说呀!”她又去抓芊芊的手:“芊芊,快告诉你爹,这都是那些小报胡诌出来的,你决不会去文身的,是不是?芊芊,快告诉你爹!你说呀!说呀!”
芊芊奋力挣脱了父母的手,她倒退了一步,抬着头,昂着下巴,她以一种无畏无惧的神情,一种不顾一切的坚决,勇敢的说:“对!我已经在胸前刺上了梅若鸿的图腾,以表示我永无二心的坚贞!”说着,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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