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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且吃一杯去,我将由来源源本本讲与你听。”王保保说着话,扯着凌冲的袖子就走,又进了钟楼附近,二人初会那日去过的临街酒楼。
要了付座头,打两角酒,叫几个小菜,王保保就从太学生在清真居闹事开始,将诸般情由详细讲给凌冲听,末了说道:“那个姓骆的送雪姑娘与舍妹归来,正巧我托人救出了艾布老爹,也送他回清真居。现时父女两个大概正各道别后情由,收拾店面呢。”
二人对饮一杯,王保保问:“凌兄这十数日在哪里?也不见过来玩耍。”凌冲含糊回答:“遇见一位故友,搬去了他的宅上。偶感风寒,这几日都卧在床上,才稍好了一些。”
王保保笑笑:“我看凌兄面色不佳,原来是大病初愈,还是早些回去歇着罢——对了,豪杰大会的事情,凌兄可听说过么?”
凌冲摇头问道:“甚么豪杰大会?”王保保奇怪地一笑:“朝廷为了延揽各方奇才异能之士,因此召开这一个豪杰大会,由伽磷真主持,会期便自明日开始哩……”
凌冲听到这个名字,不由皱起了眉头:“伽磷真?便是那个……”“不错,”王保保笑道,“便是咱们初识那日斗过的番僧——现今么,皇帝与太子不合,太子有扩廓帖木儿重兵为援,手下又本多鸡鸣狗盗之徒,皇帝怕他终有一日逼宫篡位哩,因此上才教伽磷真出了这么个馊主意。”
凌冲好奇地问道:“馊主意?”王保保喝口酒,点点头:“是啊,你且思量,真正有本领的,要刘玄德三顾茅庐亲去访来,哪有一个大会,悬上千金,便自己跑来投效的道理?——怎样,可有兴趣去瞧瞧么,这热闹定是少不得的。”
“这个……”凌冲当然想去,只是不大愿意和王保保同行。王保保忙道:“大会在校场举行,我已教军中的朋友,先在校场边上定了个阁子,不必在人群里挨挤——怎样,君若有意,我明晨去接你?”
凌冲想一想,点头道:“既然有座头……不过在下现下的居处不甚好寻,咱们且约个时辰、地方,再碰头罢。”“也好,”王保保喝一口酒,“明日早些起,卯时三刻在丽正门外碰头罢。”
这趟酒喝的时候不长,凌冲神思困乏,随便吃些菜便告辞了。出来寻路找到居处,却并不进去,先绕着宅子走了一大圈。
走着走着,竟然来到福来金店左近——店门上贴着长长两片封条,盖着红印。凌冲这才发现,自己这两日的住处,居然是在那有名的左李花园之中。
他头脑昏沉,一时也想不清其中原由,沿着花园围墙又走了数百步,拐过个弯,谨慎地敲响了一扇小小的角门。门子开门问候:“凌先生归来啦。”进了门,那个使豹尾鞭的高手早迎了过来:“怎样?邱姑娘呢?”
凌冲回答:“大抵已与她父亲会了面,上路往南边去了——大哥,明日的豪杰大会你可听闻了么?”那人“哈哈”笑道:“也听得了,不过我不甚方便露面哩,兄弟你想看热闹,自身去罢。只是这样大会,定然无好收场,诸事小心则个。”
凌冲问他:“却怎么讲?”那人伸出两枚手指,低声说道:“你且思量,伽磷真办这个大会,为的甚么?皇太子与扩廓帖木儿岂能容他真个招揽着江湖异士?便皇太子他们不理,咱们大汉男儿,也不会坐视。热闹是定少不得的,可惜我看不到也——你归来后讲与我听罢。”
凌冲想到王保保的话,几乎如出一辙,不由点头笑笑,告罪补觉去了。
第二日卯时三刻,凌冲准时到了约会地点,王保保便领他往旧城的校场里来。
那校场是皇帝检阅兵马的地方,好大一块空地,足有里许见方,插满了各色旗帜,也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校场正中央搭起一座面南的高台,上面摆了三张披锦挂绣的交椅;高台南面左右各五,立着两丈多高、径有尺许的十根木柱,柱顶也各绑了一张锦绣交椅,柱子上没有阶梯,没有绳索,也不知道谁能够爬那么高,去坐在上面。
校场东西,各有一座两层高阁,平日阅兵或庆典的时候,各王公大臣便登上此高阁观礼。王保保带着凌冲,来到西边高阁前,掏出面令牌来察验过了,径直上了二楼,进了个不大的阁子。
阁子里早有个锦衣后生候着,见王保保进来,急忙躬身施礼:“姊夫来得早——这位便是凌先生罢?”王保保给凌冲介绍:“内弟毛翼——拙荆已过世了。”
毛翼道:“姊姊也去了七八年也,又未留下子嗣,姊夫如何还不续弦?小弟都为你着急哩……”王保保瞪他一眼:“每遭见你,都是这样一句,便无些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