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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已经不成人样了,就剩下半条身子了,车站人才说是给火车压过了‘‘‘‘”
柳儿姐见我伤心变再没说下去。
“我想去他家看看他‘‘‘‘”,我哭啼着伤心道,不再那么冲动了,等脑袋静下来我才相信强子真的已经死了,已经离开我了,以后再也不能见到了。
“强子的尸体现在不在家里”
柳儿姐拉着我的手不肯松开,怕我挣脱了出去,挣扎了一会我已经热的满头大汗,拭着额头的汗水问柳儿姐:“那强子已经埋了?埋墓地里了?柳儿姐你带我去好吗?”
“不,还没埋,强子的尸体现在在村头的祠堂里放着,明天村里会有人抬去埋的”
“在祠堂里?柳儿姐你带我去好吗?”
“这,这么晚了不行的,明天了再说吧,天已经黑了”
柳儿姐胆怯的看看沧蓝色的天空拉着我道:“回屋吧,明天再说”
“为什么不现在就不能陪我去呢?”
我僵持着不肯挪动脚步。
“善爱,你不知道村子里都发生了多少离奇古怪的事情了,晚上不要出去了”
“你不去,我一个人去“
我扭捏着抽出我的手。
“不行”父亲从奶奶房间里出来站在屋檐下大声道,“这么晚了还往哪里跑?一个女孩子家怎么不听话呢?强子已经死了,都被车轮压成那样了你就不害怕?”
父亲言辞切切的站在房檐下责令我赶紧进房间。
“可是‘‘‘我想看看强子,这都不行么?”
“脑袋都剩半个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脑袋剩半个,这是我所无法想象的,梦中只是见满脸血水的从水面漂浮而过。
最终因为一个人晚上实在不敢出去,没有去成村口的祠堂里,强子就再也没有见着,因为时刻的思念,夜晚的梦中又一次见到了强子:
他穿着一身新衣服站在小镇的月台上,一列火车由远驶来,要在月台刹车,强子却身子一纵,跳上了横在眼前的铁轨,列车却没有刹车,从他身上碾了过去,远去后,轨道上剩下了一团被血肉浸染的衣服,鲜血顺着铁轨慢慢蔓延‘‘‘‘
102)
我在梦中叫了几声强子,半夜醒来,满身是汗,下了炕拉开灯坐在屋檐下凉快,回想方才的睡梦。
山旮里不时的传来夜行动物的鸣叫声,猫头鹰与信猴的叫声让人听着毛骨悚然,无形中感觉到四周的黑暗阴森恐怖。
后半夜的风吹来有点冷,坐了会,我就被风吹的打起了哆嗦,坐不下去,又重新回房间迫使自己睡下。
几番辗转反侧后入眠了,可是一睡着就噩梦连篇,梦里再一次见到了强子:
阳光明媚的大中午,白晃晃的光线铺射下来,眼皮觉得灼热。山冈上,黄灿灿的油菜花开的漫山遍野都是,天很高,云很淡,洁白的云朵轻浮在遥远的蓝天高空上,强子背对着我看着远处的山沟,洁白的衬衣衣角在风中咧咧作响,这景象仿佛是我们少年时所经历过的,那是强子的姐姐在山里消失的第二天我们去跟随大人到山坡寻找的景象,我记忆犹新。
“善爱”
强子在叫我。
“强子,什么事呀?”
我手里捧着一束采摘的野花,兴高采烈的奔跳到他后面。
“善爱”
强子缓缓的转过了身,他只剩下了半个脸庞,左半张脸几乎全部烂掉,锯齿边沿血肉模糊,流着血,另一条袖子空荡荡的摆动着,嘴角流着血对我笑着。
“强子,你怎么?”
“善爱,我已经死了,是被火车压死的”
强子轻轻的走过来,脚步轻微的几乎没有任何声响,炽烈的阳光下像我一样没有影子投下。
“强子,我知道,我知道你已经死了,我以后会想你的”
灼热的阳光晒的眼皮发烫,视野里强子的身影不停的扭曲变形着。
“善爱,我真的不想死,不想死,火车从我身上压过去好疼好疼,我的胳膊就是被车轮碾段的,还有我的头,被车轮压破了,好疼好疼”
强子的眼睛微闭着表情异常痛苦的看着我,脸上不停的往出渗着血,白色的衬衣已经被血浸染,成了斑斑红色,袖子被碾成了碎条在风里微微飘荡着。
“强子,你为什么要去车站,你为什么要去?你不去就不会有事的啊,强子,你为什么要去啊?”
“善爱,我想去津市看你,我爸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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