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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玉心里也有些疑惑，接过信，便问：“送信人哪里？”

缨儿道：“就是紫鹃姐姐送来，交给我，便走了。只说林姑娘那里走不开。我拉她进来喝口茶，她也不进来。”

凌霜便道：“小姐，想来这信倒有些来头了。不然林姑娘随便打发一个小丫头送来便是了，怎么专让紫鹃姐姐送来？你赶紧看看吧。”

妙玉拿出信来，看了里面内容，一时却愣住了。

凌霜见妙玉双眼发愣，一动不动地坐着。心里有些着忙，便唤道：“小姐，林姑娘信上写什么？”

妙玉却不答，仍坐着出神。

凌霜不敢再说，只倒了一杯茶来，递到妙玉手上。小心翼翼地问：“小姐，四小姐那里还去不去了？”

妙玉抬手托了自己前额，道：“你让缨儿去跟四小姐说一声。今儿我人不大舒服，就不去她那里了，让她不用等了，自己斟酌着画吧。”

“是，小姐。”凌霜答应着。出去吩咐缨儿去回话，然后又进来。却不知道该跟妙玉说什么，只屋里晃，小心看着妙玉脸色。

过了一会儿，便又走过来，对妙玉道：“小姐，你这样坐着不动，只怕腿会酸，我扶你到榻上躺一躺吧。”

妙玉点头，凌霜便服侍她上了榻。妙玉仍是怔怔地，任由凌霜摆布，手上仍握着那信纸。

凌霜忍不住又问：“小姐，林姑娘信里说了什么？你为何会这个样子？”

妙玉抬手将信纸递给凌霜，道：“你自己看看吧。”说完，长叹一声，闭目养神。

凌霜跟着妙玉好些年，也些许认得几个字，那信上内空大致也还能弄明白。

原来林黛玉听妙玉说过跟金陵甄家二公子一番感情纠葛，知道贾家与甄家素有来往，便也留意着甄家信息。偏生昨天甄府人就到了京城，甄太太带了三姑娘甄玉垚进宫给太妃请安，另派了四个管事娘子到贾府来送礼。贾母亲自接见了，又听说甄府有一个宝玉，便让人把贾宝玉带了出来给那四个管事娘子看，都说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

林黛玉信中不禁也感慨，原来世上竟还真有一样人，跟妙玉此前跟她说分毫不差。信中另又提到，贾府要宴请甄家母女等事，问妙玉有没有什么事情要她去做。

凌霜这才明白，原来这封信是触到了妙玉心底敏感那处地方，也难怪有这么大反应，便笑道：“小姐，这是好事呀。林姑娘说了府里要请甄家娘儿俩来，想来也要林姑娘和别姑娘作陪。那时若是林姑娘悄悄跟甄家三小姐打听二公子消息，只怕就能得着确切消息了。也免了小姐日夜悬望担心。”

妙玉咬了嘴唇，却不作答，闭了眼，微皱着眉头，也不知道心里想些什么。

凌霜将信收好，然后又道：“小姐，我们好不容易得到了甄家一点儿消息，难不成就这么白白放掉不理？小姐，你还是拿个主意吧。”

妙玉睁开眼睛，慢慢坐起身，皱了眉头道：“知道便知道了。她们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我们凭什么去跟人家打听消息？又怎么提起？”

凌霜见妙玉意思活动了，很是高兴，道：“小姐，林姑娘定是要去陪客，若我们托林姑娘去问玉垚小姐，玉垚小姐年纪轻，跟咱们心也贴近一些，只怕也就透露出消息来了。”

妙玉想了想，叹一口气，道：“你去跟林姑娘说吧。我也不管了，也管不了。我自己如同笼中鸟儿，行动上一点儿也不自由，什么也做不了。其实，便是打听出来什么，又有什么意思？我们又出不去。”

凌霜笑道：“不管怎么样，总比没有一丁消息强。知道二公子下落，大家也好放心。小姐，既如此，我这就去*馆找林姑娘，亲口跟她交代这层意思。”

妙玉略点点头，又躺了下去，闭了眼，不再理会凌霜。

凌霜脸上带笑，看了看妙玉，轻手轻脚地出去，径去*馆传话去了。

凌霜去后不久，惜春带了入画来了，也没人通报，径直走进妙玉卧房。

妙玉听见脚步声，睁眼一看，见是惜春，忙起身。惜春上前一步，将她按下，道：“我听说你身子不好，心里有些不安，便来瞧瞧。你看，你一生病，她们就偷懒，身边竟没有一个人来服侍。也没个人去请太夫？”

妙玉道：“是我不让她们跟前。养病本就应该静养才是，她们眼前，反倒晃得眼花，惹人心烦。你知道我这个人不爱生事。其实也没大病，只是昨晚被子盖少了些，稍微着了凉，养一养就好了。也用不着兴师动众地请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