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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对!你说的对。可到底谁是牛鬼蛇神?是当权派!是臭老九!咱村里好像都有吧,为什么还没有送到牛棚去改造?这是非常严重的问题,要犯错误的。”
“那黑五类地主反动派就不用改造吗?”
“改,当然要改。像陈隆毓这个旧社会的老地主,肯定也要进牛棚。”
这话是从陈旺业嘴里说出的,一点儿都没有错,可在场的人无法不去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陈旺业直呼陈隆毓的大名,还说他是个老地主要送去牛棚,可陈隆毓是谁,难道不是他爹吗?儿子这样说老子,只有两种可能,逆子或者是另有图谋,陈旺业无疑是后者,所以当马革命再问“既然陈隆毓是地主,那你是什么”时,陈旺业非常坦然地说,“你的那套血统论早就过时了,现在的理论是无论出身怎样,关键看你都干过什么。我出身地主家庭没有错,可在旧社会我还是个孩子,过去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大伙说说,我剥削过你们吗?没有吧,而且我早就和家里划清了界线投身革命,这是党中央允许的,要不我怎么会见到主席而且还拍了照片呢?”
马革命答不上话,马德全心里就更加清楚,他还是小看了陈旺业,他的每一步行动竟然都是早有准备,搬到生产队里住哪里是因为嫌家里的棚子破啊!旁边的社员都在七嘴八舌的议论,显然都认为陈旺业说的有道理,马德全也明白,陈旺业现在无论说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那张和主席一起的照片,主席都相信他了,还有谁会不相信?于是有社员喊,“旺业兄弟,我们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吧,绝对不能让党中央以为咱村落后!”话声刚落,附合声就一片。
在那一年,黄羊堡进入了历史上少有的疯狂年月,每个人的心都是那么躁动捂都捂不住,就像是在地下埋藏了千年终于破土见日,迫切地需要发泄来释放心中的压抑。想想当年解放时都没有这样过,那时的喜悦虽然疯狂却如暴风雨,匆匆来过后大地瞬间就恢复了宁寂,而这时,黄羊堡的每一寸土地都像是在往外冒着石油,一把火点着后想扑灭你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下手。
陈旺业安排队里的老秀才去写大字报,女的去熬浆糊,男的就去到处贴,革命嘛就得有革命的样子,没气氛谁会知道你是在革命?所以其它没事的人就排着队上街去喊口号,口号不响亮,时间不够长,自然就是你革命的决心不够强。村里的人都听陈旺业安排,马德全这个多年的当家人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不高兴地质问:“都干这个,那地里的活儿就不干了?”陈旺业对马德全的问题非常不屑,回答的却非常严厉:“活儿当然要干,可不是现在这个时候,就算没粮食吃又能死几个人,那两年那么大的灾害不也没打垮咱社会主义?倒是眼下的事情不抓紧要真出大问题,如果让反动派的阴谋得逞,危害到主席他老人家,就不是死几个人的问题了,哪个大哪个小你难道分不清?”
马德全被训斥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嘴里却一个字也迸不出来,只剩下在那里咽唾沫了,可陈旺业并没有就此罢休,“尤其是你的问题,一定要交待清楚。”
“我有什么问题?”马德全这回不说不行了。
“你就是当权派,要说问题当然非常非常的严重,这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现在是给你机会让你主动交待,争取宽大处理,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马德全已经完全处在了下风,他站着愣了好半天,最终也没有想出用什么话来反驳,就一甩袖子气乎乎地走了。可陈旺业还是不依不饶地后面喊,“你回去好好反省,这边的事情忙完,就该好好说说你的问题了。”马德全没有回头,嘴里却在不出声地骂:我反省个毬!听你龟孙子瞎嚷嚷。马革命见他爹走了,也狠狠瞪了一眼陈旺业随着离开,当年在马车班时他是绝对没有想到陈旺业还会是这么块材料。接着也有其它的社员离开,可跟留下的人数相比就太微不足道了,陈旺业面无反应却在心里哼哼,和我作对,会有你们好果子吃的!
马德全根本没有想到陈旺业是和他来真的,他以为陈旺业不过就是想要村里的领导权,现在你风头冲我不和你正面冲突先避让一下,以后再慢慢计较,结果第二天他还躺在床上生闷气,陈旺业就带着社员闯了进来。听到外面乱哄哄的声音,马德全刚坐起来,人就已经进了屋里,看着气势汹汹的架势,马德全紧张地问,“你们得干啥?”立刻有人说,“干啥?我们要揪斗你这个隐藏在革命队伍里的右派。”说完,没等马德全反应过来,就有两个社员冲上来一人抓起他的一条胳膊把他从床上架了起来,马德全两脚腾空,就大喊,“干什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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