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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歌舞升平的,好不热闹,于是借着酒劲溜进过道里想看个究竟。
法律楼是老式的俄罗斯结构,过道里的窗子开得又小又高,象监狱似的。因为窗子太高的缘故,他们什么也看不着,高仓就出溲主意说:“咱们轮着踩在肩膀上看,谁也不会吃亏”。于是很大度地自己先蹭了下来。
走廊里的灯也许是坏了,黑乎乎的,那哥们踩在高仓的肩膀上,哆哆嗦嗦站起来透过窗玻璃往里看,这一看不打紧,把那哥们吓得从高仓肩上掉了下来,脚被扭了一下,呜呜地直叫唤。
高仓忙捂住他的嘴巴,问他里面是怎么回事,才开始这哥们死活不肯说,高仓问得急了,才结结巴巴地说:“裸……裸……他们跳裸舞……”
高仓一听,这才什么年代,她娘的居然有人跳裸舞,听声音里面还不只是一两个人——那简直是太刺激了嘛,于是死活要他的哥们当一回垫背。那小子揉着那只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扭伤的脚,就是不肯答应,高仓急了,索性绕到另一边,咚咚地把门擂得山响。
过了好久,那扇红漆斑剥的门才“咦呀”一声打开,在一个高高的女孩子身后,一缕黄色的光线蜂涌着蹿了出来,那光线仿佛来自一幅古老的油画,还散着一股子檀香味。
“你找谁?”那个女孩背光站着,高仓看不清她的脸,只感到她很高,她说话的声音有点象下雨,细细的,密密的,让人听起来十分舒服。高仓从女孩的胳肢窝下,鬼鬼祟祟往里瞧,只看见*个人好象在排节目,其它的什么也没看见,于是嗫嚅了半天,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到底有什么事?”女孩又问。
“我想,进去看看。”都到了这份上,高仓干脆豁出去了。
“那就进来吧。”女孩很大度地把门敞开,让他进来。高仓回身看了一眼躲在黑暗中的哥们,也管不了那么多,自己独个进去了。
“外面还有人吗?”女孩见高仓回头看,就问。
“没……没……没有。”
女孩回身关了门。
这是一间大教室,桌椅都搬到了教室的一头,腾出了一大块的空地来,几个人正合着音乐,叽叽喳喳地一边讨论一边练习,看见那女孩领了一个陌生人进来,以为是她的熟人,打个招呼,仍旧是各忙各的。
女孩就说:“你一边歇着吧,我还有事。”
高仓就说“你去吧”,自己找了个座位坐下来。坐了十几分钟,也没见着什么“裸舞”,倒是慢慢搞清这伙人是在排一个叫《高女人与矮丈夫》的话剧,准备在毕业晚会上献给离校的同学;刚才给他开门的那个高个子女孩,就是话剧中的主角“高女人”。
这时候一个“导演”模样的学生对那女孩说:“该你了。”
女孩这才放下手里一本也许是剧本的手抄本,拿掉披在身上外衣,站起来走到场地中间:“哗,多美的身材!”高仓忍不住在心里惊呼:这女孩穿着一套长装的淡黄色健美服,夜里乍一看去,就象没穿衣服——这就是那哥们说的“裸舞”?!
那一夜高仓就盯着这个女孩,看得眼睛都没眨一眨。后来他知道这个女孩叫季雨,学法律的,比他低两届。
……
那时季雨已有男朋友,就是和她一起扮演话剧的那个“矮丈夫”,比季雨足足矮了一个头。高仓听说他们相好,是季雨追的“矮丈夫”,这事让他直到当上了美好集团的总裁,还是没有想明白。
高仓追季雨的过程有点意思。那时女生宿舍都不让男生随便进去,高仓也不想象别人那样买鸡蛋去贿赂门卫,“那样没意思。”他说。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法律系的课程表,每当季雨有课,他就跑到人家的教室门口坐着。大冷的冬天,外面天寒地冻的,高仓就那么矢志不移地守在那儿,下课铃一响,他就堵住门口,见季雨出来,硬要跟人家聊聊。季雨问他聊什么,他就说“你不是南方人吧?南方人没这么高。”
季雨说:“我是不是南方人跟你什么关系?”
高仓说:“我想要你做我女朋友。”
“我有男朋友了,你这人别这样总在我们教室门口坐着。”
“我坐着是想让你做我女朋友。”
季雨觉得挺烦,慢慢地就不理他,可高仓还是这么每天都到她教室门口去堵。同学都说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季雨联想起高仓那天晚上去敲门的事,心里也就有些害怕。可上物理系一打听,又都说这人家庭背景挺不错,成绩总排班上前三名,人也满正常,不象有毛病的样子,回头就把这事跟“矮丈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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