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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跟生离死别似的!”我嗤笑着推了她一把。
送走她俩,我回到房间,却只见顾以琛悠闲地喝着茶。
“他呢?”
“走了。”他淡然地冲我笑笑,似乎心情很好,给我倒了杯茶说,“坐。”
要不是我一小时之前还在这里吃过早饭,定然会觉得自己是他请来的客人。
“佳颖说,你有重要的事情?”我喝了口茶,细细回味刚才那两口子的反常。
“子越来电话了。”他看向我,深深的眼底闪过一抹光亮,“他在那边的研究很顺利。”
“研究什么?”我迷茫地问了一句,才发现自己确实不大关心韩子越,只知道他出国,却连出去干什么都没过问。
顾以琛依旧兴致盎然,不厌其烦地解答,“老师之前传给我的资料,只是电子版的数据,很多临床实验要重新建立,国外有较成熟的后期评定系统,子越就去了,最近评定结果出来,大大超出预期。”
“真的么?那就是说,老叶的研究复活了?!”听明白他的话,我也跟着激动起来,就是说老爸多年的研究并没白费,虽然有过惨重的失败,他仍有机会拯救其他病人。
“对,这次的研究对象,有一半在手术后没有任何应激反应,就是说愈后症状发生率已经降到了原先的一半。”
我迟疑了一下,“那就是说,还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
“人的可控性要比动物强,通过谈话和其他辅助治疗,还能再降低这个数据。”他比我想象得还要兴奋,很少见的喋喋不休起来。
“那…在人身上试过么?”
这句话终于让他平静下来,“阿尔茨海默病的治疗已有先例,不过幻症还没有再尝试。”
再尝试…上一次,还是柏晗吧…我这样想着,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想让嬅姐接受手术么?”
他点点头,“这是她唯一的机会。现在监护人一定会应允,而且这项技术虽已完善,但在国内还属首例,旭山可以向国家申请免费为其手术,没有更好的机会了!”
“不行,”我却摇摇头“这件事必须她自己决定。”
“现在她连清醒的时间都没有,你怎么判断她能否为自己的决定负责呢?”
“正是因为如此,”我咬着嘴唇,想起了柏晗,若是没有那些自以为是的救助,或许他安好地活着…倘若嬅姐知道,醒来就必须面对至亲的亡故,还有父亲残酷的死因,她能坚持下去么?这些,我们谁又能为她做决定呢?“这是她的生活,别人无权替她决定。”
“这不止是她自己的事!”顾以琛似乎极力想要劝服我,心之切,甚至没有掩藏于以往的深沉态度中,也没有任何婉转迂回,直接质问着,“你难道不觉得这对她身边的人很不公平么?她全然感受不到的痛苦,却是成千上万倍地转给了爱她的人。”
我被他说得愣了下,虽然理解他和韩子越的心情,不过,“老顾,科技发展固然重要,可是病人有权利选择是否接受治疗。”
“不,他们没有这个权利。”他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如果,这是她唯一痊愈的机会,你也要因为她自己不能决定而放弃?”
我想了想,没想出合适的“是”或“否”,只能笑笑说,“起码现在的目标,已经从让她认清现实,降低到了能使她做出决定,我信心倍增!”
他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却也没想以往那样顺着我,闷着头喝了会儿茶就离开了。
我心里一直为那个手术的可能性忐忑不安,若是能让她清醒过来重新开始,自然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可若是注定历尽苦难,她会不会成为另一个柏晗?
我决定再去看看嬅姐。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屋子里一阵敲打碰撞,门被砸得咣咣作响。一对正往楼下走的中年夫妇嫌恶地抱怨,“天天这么折腾,我这心都慌,昨晚也没睡好。”
“算了,人家养个疯子也不容易…”
“谁没说她不可怜啊,不过老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吧,好歹送到精神病院去…”
声音渐远,我心里堵堵的,深吸了一口气敲了门。
可能是屋里太吵,老人家很久之后才来给我开门。
“阿姨,嬅姐她这是…”
她一脸愁容,动了动下垂的嘴角,说,“在屋里闹呢,经常这样…你晚些再来吧。”
“不要紧,我去看看。”
“可她…”老人松垮的眼皮抬了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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