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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笼怎么办?”高守向来恪守。
“可以坐上灯笼一起飞走。”谛听迅速分配,他和高守一只,
那绪自然和莫涯一只。
只是,谛听和高守坐上灯笼,飞了天;那绪的那盏灯笼已然离了地,莫涯依旧紧握剑没动。
“莫涯……”那绪终是出声来唤。
“留下来,我就告诉你。”椴会嘴角一路淌血。
“莫涯?”
莫涯咬牙,又次搅动沉疴:“答案。”
椴会咳笑,敛眸表示拒绝。伤口鲜血汩汩。
巨型的走马宫灯在升高,那绪再唤:“莫涯……”
“答案!”莫涯不死心。
时间一边在无情流动,一边在任性停滞。
那绪忽然跳下,一声不发,火风里一路逆行,径直走近莫涯,单手拔出沉疴,化繁为简一剑再次刺穿椴会的身体。
非常直接。
剑和着血全然没入貔貅的要害,椴会于那一刻开始冰封晶化。不一会儿,在熊熊烟火里,凝结成了一尊不食烟火横睡的琉璃像。
杀戒,完破。
“走。”那绪转回来牵牢莫涯的手,奔向又升高七寸的灯笼。
黑烟滚滚里,完好的红红大灯笼冉冉升空。
灯下头,方圆十里大火,烧毁了整座赌城。
他们两个坐在灯底座支架上,有点精疲力竭。
“可惜了这把好剑。”莫涯低着头,有点惋惜。
“是么?”
“是啊。”莫涯扬起脸,与那绪对视。
“这剑邪了些,不太适合。”那绪回答。
“哦。”莫涯愣愣应了一声。
下面乃一片寂静。
狗血的千言万语,居然卡着,一时间喷射不出来。多么有意思,他们经历了种种生离死别后,这次相遇,情结竟有点错位了。
好似到了至高点,飞蛾扑火后直接逼进轮回,开始羽化。
莫涯看着那绪,突然生出一种恶俗的疑问,怀疑和尚只是一个幻影。
他伸出手,抚上那绪的眉,那绪的目、嘴。这和尚还是没什么温度,人依旧不热。忍不住,他凑近用嘴去温。
隔着彼此的那层薄雾顷刻尽散,那绪扬起眉,好脾气地劝:“试试吧。”
比轿子大一轮的红色宫灯在天际游荡,忽左忽右。
莫涯贱笑:“那我就试了,风月当前,我这人没谱,怕一试就失了分寸,大师不怕佛祖怪罪?”
“不怕。”
和尚坦荡。
月下红纱帐,两人的身影渐渐交缠。
“我不怕轮回报应,所以莫涯施主,你可不可以答应我,放过你自己,再活一次?”那绪轻声。
“和你一起?”
“和我一起。”
莫涯没再说话,只是将唇紧凑了过去,果然试着试着失了分寸。
那绪没有拒绝,也不再矜持。
月光里,他们难分彼此的影旖旎在红灯木格上,随风高低起落,一路飞到天之尽头。
作者有话要说:灯笼纱帐,两人交缠,画面请参照封面。
第五十章
这一觉莫涯睡得香甜,半梦半醒里他还一个劲地磨牙,一觉醒来,自己睡在床上,床的另一半却是空的。没有那绪。莫涯惊起,以为是梦,一头冲出了门。
门外,那绪在磨药。
莫涯吁了一口气,懒洋洋地靠门问:“在做什么?”
“给你配药,如此伤口可以好得快些。”
“这伤口会自愈。”
“我知道,只是这药粉还能止痛。”那绪弯着腰,对草药挑三拣四,依然忙碌。
“我能忍。”
那绪终于一滞,尔后缓缓坐回去,继续磨药成粉,一派行云流水的模样:“我知道,只是我会心疼。”
这句回答使得莫涯愣住,因心虚,眸光亦跟着左右漂移不定:“和尚,即便爱我如此深刻,也不用这么煽情吧。”
那绪笑而不语,药粉终是磨好,他直接牵莫涯回房,让他重新趴床上,撒药粉在他伤口,然后轻轻地吹。
“今天是元宵节,我答应学生要放会上天转的走马灯。等你伤好了,一块去看吧。”
莫涯讥笑:“好是好,只是满是淫水的灯还能放?”
那绪眨眨眼:“还有一盏。”
元宵节,一向是热热闹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