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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与父母承欢膝下不过三年,一家人的平稳安好便被打破。
这一切不过是她父亲汤新台身为言官,向皇帝谏议,犯了他的忌讳,又加之她父亲正派刚直,介直敢言,恼怒于皇帝被奸臣蒙蔽,当众与皇帝吵了起来,皇帝震怒,当场将他下了狱。
于氏听得了消息,急火攻心晕了过去,好在有不少的官员为汤新台求情,太傅适当给皇帝寻了个台阶下,皇帝顺势而为,将他放了出来,却也罢了他汤新台原本就只有七品的芝麻官位,将他们一家赶出了京城。
然而在路上,于氏原本就弱的身子又染上了风寒,在这个医疗条件贫瘠的古代,即使是个普通的感冒也能夺去一个人的生命。
五个月前,在麓山的云山寺,她的母亲,那个原本温柔婉约的女子,便那样憔悴地躺在寺内客房的床铺上,即使那时的客房摆着许多炭盆,即使有再多的被子铺在她身上,也挡不住她体温的渐渐流逝。
任凭父女二人如何呼唤,她的意识也一点一点模糊,她缓缓开口,说的却是:妧妧,再唤一声娘!
汤妧顿时愣住,她大哭道:“娘,妧妧错了,妧妧错了,您给妧妧一个机会,让妧妧再多唤您几十年娘好不好?娘……”
于氏慢慢伸手抚着她的脸,笑道:“真好,娘,已经满足了!”
她偏头最后看向汤新台,眼神眷恋,“明芳今生,无悔,若有来世,明芳只愿能再追随夫君……”
“明芳,你不能,不能这么狠心!”汤新台怔愣着,哽咽道。
于氏最终还是阖上了双目,与世长辞。
汤妧轻轻摩挲着牌位,吸了吸鼻子,马车忽得停了下来,她忙擦干眼角的泪,将牌位收回原位。
“爹?”
汤妧掀开车帘,汤新台走过来将她抱下了马车。
段枫跟了过来揉了揉她那已经乱糟糟的头,对着她和蔼的笑着,露出了一脸的褶,“妧妧,咱们到家了,高兴吗?”
“高兴!”汤妧笑着应着,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头发捋了捋。
父女俩人一路跟着段枫走进了院子。这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小院,院子干干净净,院里左右种着两株桂花树,如今虽还未到桂花开放的时节,但汤妧却觉得已有淡淡的桂花香萦绕鼻尖。
沿着一侧院墙围着一个鸡圈,养着五六只母鸡,正低头啄食着菜叶。另一侧搭着一个葡萄架,层层叠嶂的葡萄叶间,能隐隐见着圆润碧绿的饱满珍珠。院墙上爬着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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