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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了个懒腰,去隔壁屋里找顾松知,顾松知不在。
刚出门,却被屋外满身白雪的人形物体吓了一跳。
仔细一看,这人竟然是殷傲遗,尤清洄有些被吓到,“你…在干什么?”
殷傲遗动了动,他这一动,发上肩头的雪便扑簌扑簌往下落,尤清洄顺着往下看,就见那人的两只腿已经深埋雪中,也不知站了多久。
殷傲遗对着尤清洄笑了笑,“我想看看你。”眼前一阵晕,身形晃了几晃。
尤清洄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冰封成面无表情,“你就只剩下用这种方式博取同情了么?”没再看他,尤清洄背过身,走了几步,突然又回头,“你是傻了么?这种冰天雪地在外面傻站一晚上,也不能选个暖和点的角落么,非要在这么个漏风又漏雪的地方。不知道会着凉受寒发烧么,你……”话语被突如其来的拥抱打断。
殷傲遗一把抱住尤清洄,扣得死紧,躬着身体,将头埋进尤清洄肩窝,久违的亲近使他异常满足,“我不傻。”他说,“这里离你最近。”
尤清洄僵着身子,没有推拒更没有回应,望着空茫茫的大地,明明方才睡醒,却觉很是疲累。
见尤清洄没有拒绝,殷傲遗一阵欣喜,眼底止不住带上笑意,拂在尤清洄颈侧的呼吸烫的惊人。
尤清洄微微蹙起眉,推开抱着他的人,殷傲遗猝不及防下被推了开,还未待他失落伤心,一只微凉细白的手便贴上了额头。
皮肤相贴的温度明显高于正常人,尤清洄看着殷傲遗,淡淡的陈述了一个事实,“你发烧了。”
殷傲遗愣了愣,忽而脑中灵光一闪,干脆双眼微阖,身体晃了几下,朝尤清洄身上倒去。
尤清洄躲闪不及,被那人沉重的身躯压得退了好几步,正想说几句,但见那人闭着眼,眉间好似藏着诸多痛苦,到底还是只问了句,“你怎么了?”
蹭了蹭尤清洄不宽阔但温暖的胸膛,殷傲遗在心里得意的比了个V,面上却看起来很是痛苦,声音也透着沙哑,“头晕。”语毕,还在尤清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看在他果真是发烧了的份上,尤清洄才没把人扔出去。
半拖半拽的将人拖进屋,扔到自己床上,“把衣服脱了。别弄湿我的床。”殷傲遗身上的积雪虽已掸落,但因雪积的太久,衣服便不可避免的湿了。
虽听尤清洄这样说,但殷傲遗知晓这其中必定还有不想让他穿着湿衣使风寒更重的成分在,他的清洄一向嘴硬心软。
乖乖除了外衫,中衣,见里衣没有湿,且也不敢在清洄面前太过放肆,便不再动作。
整顿好自己,却见尤清洄正凝神望着窗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殷傲遗刚升起的一些喜悦立时退的一干二净。
两座被厚雪掩埋的墓。
一座是孙思的,一座是两个孩子的。
尤清洄视着那两座碑,一动不动,虽面目平静,眼底却翻滚着剧烈的情绪,一开口,音色悲伤,“干娘曾说过,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无论是意外还是顺其自然,死了便就死了,活着的人无论做什么死了的人也活不回来。所以,不论发生什么,活着的人应当要一直勇敢的活下去,也无论有多艰难。她说我既叫她一声干娘,那她便是我娘,父母需要为孩子做什么?是看着他们披荆斩棘寻找出路却不出手帮忙,只护着他们远航,但是,一旦他们遇到危险的事,父母便会义无反顾挺身而出,不惜生命。所以我想,当时她一定是想用生命拖延时间,让孙潜和尤洛逃走,却没想到会突然着火……”
殷傲遗静静的听着,心一阵阵发疼,哀伤感同身受,万般言语,只能哑声唤一句,“清洄…”
尤清洄忽然笑了,眼角溢出透明的泪水,“从前,我还能对自己说,我是罪有应得。可现在看到你们这样,我突然觉得,为自己很不值,为我的孩子很不值。”
泪水如同方才疏通了的泉眼,泉水喷薄而出,如何都不能止住。
尤清洄失声痛哭。
他并非温和无害,他有他的骄傲,他有他的执念,他有他不顾一切想要追寻的东西。
他的心碎了,便是碎了,粘了补了捧在手心,也还是碎了。
腿上一阵刺痛,尤清洄身体一歪,扶紧窗栏。
殷傲遗心慌意乱,急急跳下床,跑过去扶住尤清洄,“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尤清洄甩开他的手,不咸不淡道:“没什么,腿疼。”
为何会腿疼?定是那时在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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