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4/4 页)
这样喝酒,是那个寒冷的冬天,跟方力元在一个小饭馆里。
田直吧吧地咂着酒说:“成波,你在学校干的时间也不短了,昨天,乡里研究了一下,开了学把你转了正,学校的一摊子你就担起来哇,校长是个名儿,我想,你也不在乎那些形式。”
水成波看着他说:“老田,我生下就是当衙役的料,做不成官。校长你让别人干,我教我的书。”
田耿在他面前的碗里放了一块炖肉,说:“在咱们红烽,你是出了名的老师,如今要人尽其才,你就不要推辞了。”
水成波正要还说几句,刘改兴的膝盖碰碰他:“报上不是天天说,国家兴盛,教育为本吗? 没有大批人才,四化一个也化不成。成波,我看,这个担子你非挑不行! ”
水成波呷一口火烧火燎的二锅头,低头不语。
他搞不清,田氏弟兄为了叫从从去代课,就把这么大的便宜让给了他。
校长不校长扯淡,那个“转正”对他来说的确有强大的诱惑力。
成了国家正式教师,他就跻身于干部队伍之中,有了展翅飞翔的条件,可以调动,可以改行,更重要的,经济上也有可观的效益,公费医疗,为女人开点药不成问题。
就是没有这样的“交换”,从从照样可以畅通无阻地去代课,实际上,红烽小学的校长就是田耿。
他说了算。
田耿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笑着说:“成波,我这个人,大字不识半升,哪配当什么校长? 还不是前几年,贫下中农管理学校的流毒没有肃清吗? 你去干,那是合卯对缝,合情合理呀! ”
田直抽着烟笑了。
水成波只顾喝酒,他的酒量并不太大,不一会儿,就上了头,天昏地暗,四肢瘫软,等他醒来,鼻子里一阵脂粉的香气,他连忙睁开眼睛,口干舌燥,头疼欲裂。
水成波看到了板箱上的一盏带罩子的煤油灯,灯头拧到了仅可不熄灭的程度。
他头下的枕头绵绵的,香香的,屋子里四壁雪白,还在板箱上头贴了一张什么女明星的画,一些打扮用的瓶瓶钵钵,列队在一边。
他一骨碌爬起来,迅速地作出判断,这一定是从从的“闺房”。
水成波连忙下了地,倚在炕沿上揉着胀疼的太阳穴,隔壁屋里的人在说话。
他故意打了一个很响的哈欠,从从应声而来,在脸盆里拧了一把手巾递给他。
在他抹脸的时候,她把一杯茶端给他,两眼含着深情,嘴角凝着笑影。
“成波,”她悄悄地说,“喝茶。”
水成波把毛巾递给她,接过茶水一饮而尽,他在从从容光动人的脸上飞快地扫了一眼,赶紧到这边来了。
“哎呀,成波,我记得你还能喝点嘛! ”田直连忙让他上炕。
“从她妈,煮饺子吧! ”田耿吩咐一直在一旁待命的女人。
水成波好纳闷,他从来没有在公开场合喝过酒,也没有机会露脸,田直的惊讶不过是外交辞�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