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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面子,把引弟放出来,这是李虎仁送了一个顺水人情,谁能放下河水不洗船?
他已经听说水汇川要到红烽乡任职的消息。为了证实它的可靠程度,他去了趟城里,叫招弟女婿去摸了一下底,结果千真万确。水汇川放下镇长不干,自己非要去红烽,女婿告诉他:“人家哪儿栽倒哪儿爬起来。”
李虎仁头皮一阵发紧,这件事于他相当不利。“四清”中水汇川下了台,纯属假案,老水能不记仇? 何况如今自己是“脱了毛的凤凰不如鸡”的时候。
成波上门说情,他求之不得。
在水成波名下,李虎仁可是怀着鬼胎呢!
那年春夏之交。他记得,是个没有月亮没有星星也没有风雨的夜间,大队部还弥漫着烟酒的气味,桌子上杯盘狼藉。为了款待公社下来的检查团,大队宰了一只羊,人们吃喝了一个下午。
那会儿,田直已上调公社,当了财粮秘书,李虎仁为了拉住这条线,不惜工本,反正社员的心血,他扳的是不疼的牙。
日落西山,田直他们才回公社去了。
田耿早就支持不住,随上他们也回家了。
李虎仁没走,他看着苏凤河收拾残局,为刚才田直出的一个难题举棋不定。
酒酣耳热之际,田直的“通关”打完了,红烽大队的干部重义气都陪了田直一杯酒。田直很高兴,看着李虎仁说:“老李,我给你保个媒吧? ”
李虎仁喝干了酒,盅子还没离开口边,他怔了怔,以为田直在说笑话。
“保媒? 给谁? ”他放下酒盅,点了一根烟。对田直的话,他并不认真。
“招弟也不小了哇? ”田直笑容满面,并且瞅了一眼在地上忙活的苏凤河。
“虚岁二十了。”李虎仁精神一振。田直身为公社干部,他说的对象,肯定在公社里。
“不小了,该出阁了。你看大青咋样? 人老老实实,过日子是把好手。”田直吐着烟雾,以权威的口吻说。
“嗯? ”李虎仁以为自己听错了。
“大青嘛,跟招弟,西葫芦配南瓜,一对对好人家。”田直继续说。
李虎仁的心往下一沉,脸上仍然挂着笑,他好不痛快,田直也太小看李某人了,我家水灵灵的招弟就是文化方面欠缺一点,人样样像从美女图上飘下来的。大青,榆木圪塔,三锥子扎不出个响屁,配吗?
再说,苏凤河家不算是最穷也算很穷,门不当户不对,行吗?
李虎仁心上骂,嘴里的话是:“老田,这事,我还没思谋过哩! ”
田直以上级对下级的口气说:“我的话,你考虑一下。”
从那以后,李虎仁的酒就喝得走了味。
田直这家伙,爱耍点权,他既说出口,情面上下不来,非给李虎仁穿只小鞋。以后,用着田直的地方多着呢! 可大青,李虎仁说什么也看不上。
刚才,田直临走,还响着饱嗝说:“李队长,回去问问招弟,你可不敢包办代替呀! ”
李虎仁支支吾吾,点头不说话。
苏凤河这时赔上笑脸说:“李队长,田直醉了,你不要把他的话当真。我家大青,高攀不上呀! ”
李虎仁冷着脸说:“娃娃们的事,我咋能做主? ”
苏凤河收拾完,就回家去了。
李虎仁又抽了几支烟,头脑昏昏沉沉,天黑了,他才离开这儿。
他还没走出大队部的院子,就听见一串请求声音:“李队长,你……”
一个身穿洗白了的军装的女子,满脸汗水,站在他面前,她向他紧张地望着。
李虎仁借着淡淡的夜色,看出眼前的女人年轻而漂亮,朴素的装束,掩盖不住她的青春活力。他一时没想起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女子。
“你,哪儿来的? ”
“李队长,我是三队的知青呀,你忘了? ”
“唔,啊……”李虎仁一拍脑门,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么面熟。
“李队长……”知青以乞求的目光向他注视。
“咋啦? ”李虎仁的眼里燃起一团火,死死地盯着她,手指里的纸烟也掉到地上。
“我们知青小组那间住房快塌了,再碰上雨季,非出事不行,李队长,你……”
“噢! ”李虎仁哈哈笑了起来。
“哎,你还没吃饭吧,看把你熬的。”
知青点点头。
“你跟我来。”李虎仁浑身滚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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