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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春天,春寒退得太迟些,一直到暮春时节,才似乎多了一丝暖意。
四月的时候,胤祥病重。胤禛从去年开始身体就不是很好,仍是支撑着病体去看了好几回。
五月初的时候,胤祥就已经不好了。胤禛卧病在床,也掩饰不住眉间的焦急神色。
初四这天午时,我刚喂他喝了药,就听见陈福禀报说弘昌求见。我的心中就“咯噔”一下,胤禛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惨白。
弘昌跪至榻前,哭道:“皇上,阿玛他快不行了……”
“四郎!”
他忽然喷出一口血来,落在被上,鲜红的刺眼。一边用绢子擦着嘴角,一边掀开被子便要下床:“快!快备车!”
回首又见他(清穿) 第125章 女色
作者有话要说:雍正八年,是四最难熬的一年。。。
胤禛和我赶到的时候,胤祥已经安安静静的闭上了眼,怡亲王府上下皆是一片恸哭之声。
“十三弟……”胤禛在床边坐下,握住胤祥已无知觉的手,眸中噙着泪。
我捂住嘴,忍住呜咽,看着床上的人安详的面容,想起从前那个风姿俊雅、目光犀利的翩翩少年,泪就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胤禛默默地看着胤祥,很久没有说一句话。
最后,终于开口道:“十三弟,你为何不等等你四哥,自己一个人就走了呢?”眼泪却滚落而出。
依旧归于沉默,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站起身,身体却不禁晃了晃,我慌忙上前扶住他。
上了御辇,我们谁也没有说话,一路静穆无语的回到了圆明园。
一脚还在书房外,身旁的他就这样没有任何预兆的滑了下去。
“四郎!”我吓得半扶住已经昏厥的他,对着屋外喊道,“快传太医!”
苏培盛、陈福以及另两个小太监汗如雨下的将他扶回到床上躺好,太医来诊了脉,又战战兢兢的做了全身检查,才开了方子。
我看到他在检查胤禛腰部以下时手竟然有些颤抖,遂疑惑的伸手摸了摸胤禛的腿。
“太医!皇上到底是什么病?腰部以下怎么这么凉!”
太医擦了擦汗,低眉道:“皇上的病是寒热不定、饮食失常且睡眠不稳而致。至于腰部以下寒冷异常,这个微臣还无有定论,只初步推断应是久坐之故。”
我心里却不知怎的腾起火来,极力缓住语气道:“你是御医,我若没记错,你还是太医院右院判吧。刘太医,皇上这病似乎有一段时间了,你们怎么到现在还诊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到现在还是无有定论?”
“松萝……”他忽然轻唤了我一声。我转过头,才发现他已不知何时醒来了。
“皇上恕罪,微臣该死!”太医跪在地上,神色仓皇。
“下去吧。”胤禛微微摆了摆手。
太医这才颤抖的爬起来退了下去,苏培盛他们也跪了安。
“四郎……”我擦了泪,却说不出话来。
“第一次看见你对别人发火,”他笑了笑,眉间却是一片黯然,“吓了我一跳。”
“你才吓了我一跳,”我在床边坐下,握住他的手,“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他微微点头,像要扬起唇角,却不见有丝毫笑意。
苏培盛端了药来,我喂着他喝了,漱了口,又扶他躺下。
“睡吧,”我替他盖好被子,“睡一觉就好了。”
他的脸上苍白而倦怠,沉默的闭上了眼。昏黄的灯光撒在他的身上,室内安静的让人害怕。他的眉间一如往常的蹙起,神态却显出不同以往的黯淡疲倦,如同案头那支不断滴泪的蜡烛。
这一觉,很长。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了。
他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去看十三弟。
这一次,在十三的灵前,他终于失声痛哭,我一边擦着泪,一边握住他的手——我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紧紧地握住他的手。
雍正八年,怡贤亲王薨,帝辍朝三日。
痛哭之后,他的心里会好受一些;只是他的精神却似乎在以我无法想象的速度衰竭,最终彻底的轰然倒下。
我握着他的手,第一次他掌心的温度无法驱赶已将我内心填满的惊惶与恐惧。我害怕他会这样永远的沉睡过去,尽管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最终的结局。
他的睫毛扑闪了一下,慢慢睁开了眼,我擦了泪,笑着道:“你终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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