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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念安心的读书,我知道他的心里对所读的书还有不满,但是已经学会克制和承耐,表面上规矩起来,只是在他爸爸面前还是显得恭敬而疏离。胤禛在孩子们心中的形象,永远是一副严肃的面孔,让他们亲近是不可能的,尽管我知道胤禛的心里其实是希望多一些这种父子之间的亲近。可是有些事是不能急于求成的。
康熙五十五年十一月,准噶尔部策旺阿拉布坦祸乱西部。胤禛常进宫议事,忙碌起来。我知道,这场战争是年羹尧建功立业的首战,是他将来能成为朝中重臣要员迈出的第一步。我只是尽量的享受眼前的一切安逸,尽量的不去想将来的事。
舒畅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所以我有时会觉得上帝是嫉妒人类过得太好。但是无论怎么说,迄今为止,在圆明园中同胤禛一起度过的这些美好时光是我自嫁他以来最快乐的日子。
康熙五十六年十一月,皇太后病重,康熙与皇子们省疾于慈宁宫。十二月,太后病情又加重了,康熙也生了病,却每日坚持扶掖去宁寿宫祭神,胤禛与其余皇子自然也每日侍奉左右不得离身。十二月下旬,皇太后崩,康熙服衰割辨,移居别宫。
五十七年二月,康熙还未病愈,议到立储一事,翰林院检讨朱天保上疏请复立皇子胤礽为皇太子,康熙怒曰,此为不忠不孝之人,命斩之。我想自此以后再也没人敢提“复立”二字了,而满朝文武估计也开始迷糊猜不透圣意了。
四月,葬孝惠章皇后于孝东陵。四月底,康熙去热河。这个时候,我才能又见到胤禛一面。
看见远远走来的熟悉的身影,我笑着跑过去。
“胤禛!”我扑进他的怀里,他也笑起来,抱住我。
我仔细看他,手扶上他的脸,轻轻说:“你瘦了,还憔悴了。”
他握住我的手,笑着道:“是老了。”
我心中一颤,瞪着他:“胡说!哪里老了?还是我刚遇见你时的样子呢。就是这几天太累了吧,歇歇就好了。”然后挽着他的胳膊笑道:“知道你今儿要来,特特的准备了一桌酒。”说着把他拉进了屋。
等他坐下,给他盛满一杯女儿红,正要给自己也倒一杯,他拦了,说:“这花雕后劲儿足着呢,你还是别喝了。”
我做出可怜兮兮的样子望着他,道:“就喝一杯好不好。”
他没有办法,只好让步,嘴里还说:“你要是喝醉了,我可走了啊。”
我笑望了他一眼:“哪能呢,大不了你再让我调戏一回。”
他抓住我的手,似笑非笑:“你说什么?”
我忙掩了口,把筷子递在他手里打岔道:“没什么,你快尝尝,味道怎么样。”
他笑瞅了我一眼,目光投向桌上的菜肴,“看起来不错嘛,这都是你做的?”
我撇了撇嘴坐下:“瞧不起人。”夹了一个糖醋鱼卷在他碟子里,“你尝尝这个。”
他咬了小半口,点头道:“鲜而不腻。”说着把余下的放入口中,细嚼慢咽。
我笑着道:“这是新鲜的鳜鱼做的。”又给他夹了姜汁扁豆,“你再尝尝这个。”
他细细的尝了,道:“淡而不薄,不错。”
我又把一盘菜换到他面前,“还有这个。这几个可都是我这些天跟厨房师傅学来的。”
他夹了一点尝了尝,“是金银鸽肉了,松软可口,很好。”
“怎么样,手艺不错吧。”我笑起来,又端起酒慢慢抿着,看着他吃。那种斯文优雅又不显拘束的吃相,让看的人都觉得是享受。
“你怎么不吃?”他夹了好些菜在我碗里,“这么瘦还不好好吃饭。”
看着越垒越高的小山,我忙止住了他,道:“我吃还不行吗。”然后大口的吃起来。
他笑看着我,点头道:“这样才乖。每次看你这样吃饭,我也食指大动了。”
我一头黑线,算了,就当是赞美好了。
六月,陈伦炯来京,他似乎是今年三月就回来了。
“福晋,”木香走进来,笑着说,“爷让您到园子去,说是陈大人来看您了。”
“真的?”几年不见他了,不知他有什么变化呢。脚步不停的往前面走去。
到了园子,远远看见荼蘼架下有两人在坐着乘凉,陈伦炯正与胤禛侃侃而谈,那张温煦又不失英气的脸,似乎比以前黑了一些。他见了我,高兴得站起来。
礼节一番之后,就聊了起来。胤禛说还有事,让我陪着自己哥哥,他先往书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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