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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快地在他脸上来了一记。秦东莱瞪她,顾家琪瞪大眼扮无辜,为什么其他女人行,她不行?她也是他的小妾嘞。
秦东莱嗯哼,刚摆出架势要训话,顾家琪捂住胸口叫痛,秦东莱急变色,问谁伤了她?顾家琪抓着他的手,眩泪欲泣:“秦爷,你可一定要陪着我。”
“秦嶂,快叫大夫。”秦东莱是真急,这孩子年前可是才伤着心肺要害。
顾家琪扳着他的手指头,道:“要陪到明年开春,我受伤的心才能好。”
秦东莱怒了,硬邦邦地扔出两字:不行。
顾家琪就磨,软磨硬磨;秦东莱也不曾动真怒,话说回来,小姑娘扮相好,眼睛水汪汪,又会撒娇,是男人都吃这一套,本是来过过场的秦堡主给她硬留在郑阳,不管秦家堡那边急函催促,只管陪小秘放寒假了。
有大老板坐镇,此时不下手整旧账,更待何时。
顾家琪拿着鸡毛当令箭,赶着本地负责管事秦苏上工干活,管它现在是否在年关,严查账目,不给半分情面。
郑阳,在秦家堡三夫人娘家的地盘。这些年郑家靠秦家发大财扩地盘,暗地里却伙同地方官员亲属蚕食鲸吞秦家的市场份额,制造官府难应付生意难做成假象。秦家上头也不是不知道,碍着生女(亡)有功的三夫人,没人敢碰郑阳这块硬疙瘩。
顾家琪也没去啃这块硬骨头,她与秦苏大刀阔斧砍掉秦家产业里郑家的内应;损人不利已的契约作废;应收账列明细,处处点点明算账;再把款项送达各欠债人处。
郑家是里头最大的欠债人,面对上门索账款的秦苏,郑府当家道,没那么多现银赔给亲家,且宽些时日,待他们到别处收来账给补上。
其他商户以郑家马首是瞻,有样学样赖账不还。
这种事秦家堡每隔一阵子就会干一次,早几年秦堡主身体欠佳,较为放任,下来查账的顾忌郑家也没有敢动真格;于是,众老赖见怪不怪,见招拆招,只等查账小子碰够壁就滚回秦家堡找人哭诉。
当然,三夫人不倒,呆账坏账死账什么的,就不会有结果。
顾家琪把郑家的话,原原本本地传到秦东莱耳里。
秦东莱一怒之下,断郑家货源阻其商路再封店,实行以资抵债策略。
三夫人闻讯,到老祖宗那儿哭闹,秦家铺面在郑阳有现在这个规模,她娘家功不可没;秦家百年生意,做人做事都讲良心,魁爷却任由手下人瞎胡闹,折腾自己妻家,好听点说打自己脸面,难听的就是过河拆桥,她是秦家的媳妇,难道不想着夫家好么,魁爷这是让人戳她的脊梁骨,骂她搬夫家钱补贴娘家。
且这种先例一开,那堡里所有女眷都要担心自己娘家,最好划清界限,省得不明不白地要和她娘家一样,赔光家业。
这是在告诉那些看好戏的内眷们,她郑家若做初一,其他人便要做十五,没一个跑得掉;此时不抱作一团共御强敌,晚了可别哭。
秦老夫人,也就是秦家堡曾经的大当家,写信问儿子,郑阳事务。不是要干涉儿子做事,而是堡里头人心惶惶,家宅不宁,抵非幸事。
秦东莱回函,说秦家郑阳产业里的驻虫太多,以致入不敷出,必须清理了。
秦老夫人见儿子是在整顿自己生意,又没捞过界侵吞郑家产业,这三夫人闹得太不成体统,命她在自己院子里反省:又训斥堡里女眷,捕风捉影再闹事,三夫人就是榜样。
但是,秦大小姐受了三夫人的话影响。
她写信给父亲求情,她也算懂得在内堡母亲娘家权势厚实的重要性,她直接说,在秦家的孩子,没有母亲娘家帮衬,都没活路;请父亲为女儿将来考虑。
秦东莱勃然大怒,他今年三十余三,算上七夫人新生的孩子,统共不过两个子女,都不能当事,其他富贵人家在他这年纪做爷爷的都有,他子嗣得来不易,是以多宠爱,万想不到当成心肝宝贝的女儿竟说出这种寒心话。
他身体不好,这一气就给气病了。
秦嶂把小夫人请来开解,顾家琪瞧了信,再看病榻上的人,打趣儿道:“秦爷,小孩子家家不懂事,也值得您生气。”
秦东莱推开药碗,低叹道:“你还小,不懂,这做爹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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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懂,大小姐怜惜自己娘亲,理所当然;她要是不写信给自己娘亲求情,您才要伤心白生养了她。”秦东莱神情缓了缓,顾家琪重新舀了药递过去,“我呢,让秦苏给大小姐去了封信,把郑家拖欠的款项都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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