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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王着了家常紫缎镶龙纹袍,身边有他的皇后,还有另几位嫔妃,皆都着家常衣服,行走于此,显然是他兴致颇高,与皇后嫔妃游园了。宣王本是好大喜功,浮夸之人,自恃甚高,眼高于顶,何况现今又是皇帝。才登大宝,哪里不炫耀显示一番?即使面对之人是轩释然,他也难免不摆足皇帝架子,自是得寻寻轩释然这摄政权臣的不恭之罪,况他身边又有后妃,臣子不敬至此,他不好好惩治,下不了台不说,也不是宣王的性格了。
只可惜,他找岔,找错了主子。
宣王一行人站于正前,轩释然这方的人无法通行,辇驾自是停下。但尽管如此,抬辇的宫人也没落辇,随行的宫人、将士更没与宣王跪拜。也没个人出声,就淡淡看着宣王一行人。
轩释然不敬,底下的人竟也无视于他,宣王脸色铁青,那刑公公又高声谩喝道:“皇上在此,你们没看见么?”
如此四五声后,辇驾外的夜影终是做做样子,与轩释然作揖道:“将军,皇上驾到。”
在宣王等人脸色酱紫下,夜影又唤了两声,轩释然方才睁了眼,掀开纱缦看了眼宣王,侧头与夜影责怪道:“我这睡着了,皇上在前,怎么也不唤我?”
他哪里是睡着了,甚至这期间,手里一直捏拿着舍利子。
但隔着纱缦,宣王等人也只看的到他闭着眼,哪里见得到他手上动作,听他如此解释,只好沉下气来。那刑公公又拿轩释然这边的人是问:“将军睡着了,你们怎么也不大声多叫几声?”
夜影道:“属下虽唤了将军几声,只可惜属下昨晚淋了雨,伤风感冒了,嗓子坏了,唤将军的声音不大,将军便没听到。这事不怨将军,全是属下过错。”
刑公公长哼一声,“你们将军睡着了,你们也统统睡着了吗?见到了皇上,也不参拜,还是眼里只有你们将军,没有皇上?”
轩释然轻笑一声,说道:“刑公公此话言重了!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们哪有轻慢之理?”抬辇的宫人应声放下辇来,轩释然自辇座站起,与宣王作揖,略表愧色:“御前失仪,臣之过错,还望皇上恕罪。”
于宣王而言,轩释然拥他为帝,这算是有功之臣。又是自小就认识的朋友。何况轩释然又军权政权在握,自是不会,也不可难为轩释然。无论轩释然这一揖是真心还是做做样子,宣王都得顺着台阶下了,咳了声,正色道:“爱卿想必是废寝忘食操劳国事,睡的少了,朕若治起罪来,倒是朕的不是了!罢了,爱卿以后见着朕,别再‘睡着了’便是!”
言毕,宣王重重一拂袖,连皇后上前扶持的手也狠狠挥落,径自大踏步含愤而去。众后妃亦步亦趋地跟上。主子都走了,刑公公这番已得罪了轩释然,不说再找茬,多待也不曾,赶忙地跟上宣王,一行人远远去了。
轩释然缓缓放下了作揖的手,目光莫测地瞧着宣王背影。
“宣王实在比君临翌差太多了!审时度势也不会,他以为这仍是他君家的天下?我看还是依我的,送他一壶鸩酒,三尺白绫了结了他!”袁灏这时也夹马过来了,刚才一幕显然也瞧在眼里,脸色阴沉如黑面神,说话间白森森的牙齿阴恻恻地若隐若现,顿音闻之有稳重的撞击声。
辇驾再起,轩释然懒散地靠着辇座,与策马行着的袁灏道:“君临翌才刚退位,宣王即位不过三日又将他迫下,得来的皇位,终究名不正言不顺,何必逞一时之气?”
“你言之有理,但他实在不识抬举!”
轩释然淡淡道:“无需劳神,父亲大人坐镇京中,有的是时间教他规矩。”
袁灏夹了夹马腹,“你说的是,只要宣王不再如君临翌是侯爷的种,侯爷会很慷慨使手段。”
轩释然一个眼刀扫过去,“咱们轩家的香火,父亲大人的后嗣,不会有资质这么差的吧?你别看好戏地诅咒,我再钻出一个兄弟来!”
袁灏策马先走,不以为然地接话:“再钻出十个八个擎天侯府的公子哥,还能影响你少主的地位不成?”
轩释然瞧了眼袁灏的背影,垂下眼睑,抹掩了所有情绪。
……
宫门外,是早点卯好一眼望不到头的大军,袁灏先至而来又亲自巡视过。另有三十万大军回岳州,军需军备一应庞大又繁琐的后勤事务。早候在马车里的两位妾夫人,见得辇驾过来,赶着下马车参拜轩释然。见得我与轩释然一起下辇,茜夫人看起来倒是淡漠的样子,如夫人却免不了厉眼嫉恨。撞上轩释然深沉的目光,又立时噤若寒蝉地低下头去。
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