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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征那日,栾诗萌嚷着要跟家人一起去送行。蔡琰拗不过她,就带着她一起去了。
数万教会大军在城南排开整齐的阵列,一眼望不到边。栾诗萌伏在蔡琰的怀里,站在历山山腰遥望山下的军阵,最终将目光移到了军阵最前方高大身姿上。
夺目的阳光照耀在他的银盔上,散发出七色光彩,洁白的马儿在阳光照耀下氤氲出圣洁的光。
栾诗萌想:只有伟大的人,才会撒发出这样柔和的光彩。他在军阵之中鹤立鸡群,战马载着他在军阵前来回跃动。他挨个审视着自己手下的将士,为他们鼓劲,带着他们呐喊。在说过什么,告诫过什么之后,他抬起了头,隔着老远跟栾诗萌对视了一会儿。
接着,他绽放出了阳光般多彩的笑容,挥了挥手里的大棒。
栾诗萌则攥着小拳头,挥了挥手。
“出发!”一声令下,战鼓响了起来,“唱军歌!”
“世间似有两军对敌即是恶与善;我必定意属于一边;不能中间站。我是伟大圣母的亲兵;必随我主帅,敌虽凶恶,主能保护,有胜必无败。主所示我各条诫命,明写圣书内,求主叫我遵此号令,永远不违背。我是至圣天母亲兵;必随我主帅敌虽凶恶;主能保护有胜必无败。善恶两军。”
听着雄壮的曲子,栾诗萌俏生生的问蔡琰,“娘,父亲多久才会回来?”
“父亲很快就会回来。”
“很快是多久?”她又问。
蔡琰如此敷衍,“等到大雁南下的时候,父亲就会回来。”
只是她们母女谁也没有想到,栾奕一走就是一年多,回来时不再鲜活……变成了一具散发着恶臭的尸体。
300七日复活
目视着棺木中一动不动的栾奕,栾诗萌跟着母亲、姨母、祖母……一起哭了,哭得很伤心,很凄惨。
哀到浓郁时,她猛地从母亲怀里挣脱出来,扑在棺材跟前大哭特哭,“爹爹,爹爹……”
听得栾奕心都碎了。躺在棺木中的他原本还想给家人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给大家一个起死回生的惊喜。
现在看来——喜,无从谈起,倒是把家人惊的不轻。
于是,他怀着愧疚从棺材里一咕噜坐了起来,眨着眼睛环视着殿中的家人,却没有想到自己这番举动非但没有安抚住家人们哀恸的内心,反倒让家人更加惊恐。
不过话说回来,换做是谁看到躺在棺木里,面色惨白的人忽然坐将起来,也得吓的够呛。
胆子最小的七巧高声惊呼:“啊……诈尸了。”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栾刁氏哆哆嗦嗦,想靠到栾奕身边,又不敢往前凑,语调颤抖的说:“奕儿啊!今天是头七,回家来看看就行了,家里都好,爹娘虽然伤心,身体健康着呢!人鬼两隔,不能久处。该放下的就放下吧,别流连尘世了,该走就得走啊!去吧!去天堂找祖父去吧,替我们给他老人家带好。吭……”
华夏文明自古就有头七之说,圣母教创教以后,栾奕又给头七的说法增添了一些传说和礼仪,从而进一步加强了头七的神秘色彩。
按照圣母教的说法,人死后的七天里,灵魂还会在尘世间流连,在尸体附近徘徊。通过七日的观察,死后的他才会确认自己的的确确已经身死。这时候的他,会找到家人,而家人则给死者魂魄预备一顿饭,并于家中烧一个梯子形状的东西,让魂魄顺着这支“天梯”到天上。当然,还有一部分鬼混执念较强,舍不得离家,在尘世中游荡。由于鬼魂不能夜间出行,晒不到太阳,长期受夜间的阴气滋养,随着时间推移,他们会渐渐失去理智,成为世间吃人的恶鬼。
正因为这一说法,栾刁氏怕栾奕头七过后舍不得离家变成丧失理智的恶鬼,才不停劝导栾奕放下对家人的牵挂,早日升天。
在殿中所有人都在担忧、惊恐的时候,唯有一人露出欣喜的表情,那就是貂蝉。她目中含泪,脸上的泪花还没有拭干,嘴角却挂上了灿烂的笑容。
“蝉儿别过去。”
她无视栾刁氏的劝阻,挣脱甄宓、昌平公主的阻拦,疯了似的奔向栾奕,丝毫不介意栾奕身上散发出的恶臭,一头扑在栾奕怀里。“栾郎,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你可知道奴家有多想你,多想你……呜呜呜……你怎能这样撇下我们离去,你怎忍心!”
忽的,貂蝉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抬起头来,用手轻抚着栾奕没有血色的面庞。在感受到温暖体温的那一刻,她毋的似是发觉了什么。她没有把所所想表达出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