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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武伸出手,环过天海的腰,动作再自然不过的将他揽进怀里,让他们胸贴着胸,连心跳都可以强烈的感受到。
「我并没有……那样想。」
苍武低而沉的声音在天海耳畔响起,没有一丝虚伪。
「一开始,也许一开始的确是的,我无法接受你所对我做的一切,憎恶你是理所当然。但是……我却发现我对你的憎恨没有办法继续加深,反而还被习惯你的感觉逐渐代替填满,后来对你仅是气愤而没有恨意了──
「天海,这几个月下来,我明白,不可能继续将你当朋友看待了,我也不会把你当成朋友看待了……但是对你的定位,我还需要时间去理解,请你再给我一些时间。
「而唯一,请你务必要理解的是……我并没有如你所想的厌恶你。」
天海靠在苍武的怀里,苍武收在他腰际上的力道很真实,他却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但心里先前仿惶不安的躁动感、悲伤感全都被压制至底层,平静的沉淀下来。
眼眶一阵热,天海眼前所看见,苍武的发尾、背部、小时候和他一起钻围墙,尖锐的石子在背部划的那一口子的小伤疤全都雾雾的糊在一块,凝聚在眼眶处的液体热热的,接触到空气的地方却又微冷,陌生的让天海难受地眨了眨眼,透明的水滴便从养着蓝水珠的双眼落下,掉个不停。
滴落、淌流在背上温热的水珠让苍武心一动,他拍拍金发男人白晰光滑的背部。
天海虽然没有哭出声,甚至可能脸上连一点表情都没有,但落泪的他已经让苍武够心疼的了……不常哭的人一哭起来反而更令人怜惜。
苍武的鼻子很酸、眼睛很热,眉间的川字没有消褪。
后来不知道是谁先拉开谁、谁先捧着谁的脸颊、谁先亲吻谁的嘴唇,苍武只记得嘴里尝到咸咸的泪水滋味,苦得他也想哭泣,以及天海拥抱他时,如同咒语般回荡的──
「别离开我。」
第十八章
隼将自己用棉被裹得紧紧的,在病床上蜷缩成一团,躁动的翻覆着。
他无法入眠,整夜都神经兮兮的,没有几分钟他就起来一次,打亮特别病房的灯,然后钻进床底下,确认卡在床架下的东西还在。
隼将它小心翼翼的捧在怀里,检查子弹确实还在里面时,才安心的松了口气──那是一把在灯光下闪耀着漂亮黑色光泽的九厘米手枪。
隼将手枪拿起,细细的抚摸着。
当隼将里奥的手枪拿走后,他就一直揣在怀里,神经兮兮的没让任何人发现,被带到医务室之后就趁四下无人时将它藏在床底下。
──手枪可以杀人,只要打中心臓,砰的一下!
──任何人都可以解脱了……
隼惨笑着,他心想,枪的颜色就和苍武的发色一样,配起来很搭……脑海里一出现苍武的发,隼又想起了苍武的脸、苍武的身体、甚至是苍武的性器。
将手枪卡回床架上,隼伸手往裤裆下一摸,他果然又硬了。
咯咯的轻笑着,隼在床底下开始抚慰着自己,想着苍武的脸,直到射出、直到他感到无比愉悦,才从床底下出来。
用纸巾随意擦了擦满手的精液,隼心里想着哪天要让苍武帮他舔掉,愉快的将灯关掉,又卷着被单缩回床上,战战兢兢的瞪视着气窗外、亮着灯的门后。
如果说,有人想冲进来对他做什么,他就要拿出手枪来。
──可是用手枪杀人很可怕。
──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样的勇气。
一整夜疑神疑鬼的待在病房里的隼,胡思乱想地往死角里钻。
睁开双眼,深呼吸了口气。
──很久没哭了,头有点疼,眼睛很涩。
眨眨跟,天海从床上起身,头皮却蓦地一紧,他只好又躺了回去。
「啊……又来了。」轻笑,天海看着自己被苍武握在手里的金色发丝。
习惯趴睡的男人总是这样,无论是小时候或是现在,每每一醒来,只要男人睡在身边,天海就会发现自己的头发被他握在手里,紧紧的抓着。
记得那是在升初中时,某一次苍武来家里过夜,隔天早上醒来时也是这副情景,天海已经很习惯了,那却是第一次他对苍武感到一种莫名的动心。
天海端详着苍武沉静的睡脸,心脏忍不住跳跃,那是一种会让人失去理智的愉快感。
──他需要苍武。
苍武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不会让他觉得虚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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