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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真的有多么上心,只是偶尔与紫云闲聊时听她提起,心血来潮而已。耍着赖去绿烟那里又讨来一罐,闻闻味道,与紫云手上的完全不同,不过也是相当讨喜。用了几日,又与紫云交换着使用,都觉得对方手上的也不差,更是好奇,不明白绿烟从哪里弄来的。
这事一传十,十传百,没有谁听过之后不想来尝试一下的。于是杜雨时跟绿烟着实忙碌起来。
杜雨时端午时正式拜了黎尚修为师父,练了半年,琵琶已经弹得似模似样。墨蝉看到他真的说学就学起来,怎么会不好好利用,安排了他每晚跟着黎尚修一同出去献艺。他白日里要跟着黎尚修学曲子,晚上又要现学现卖,时时手忙脚乱,可以用来与绿烟一同调脂弄粉的时间就不多了。制香一事,他从小学起,那种喜爱之情已经深入骨髓。现在家传的生意没有了,能与绿烟一起真正做起女人家的胭脂水粉来,而不仅是像从前那样调制用作配料的香粉,其中的乐趣似乎比制香粉还要大出许多倍来。而绿烟心灵手巧,也是乐此不疲。两人每次调出的脂粉都各自不同,有些偏重色泽,有些偏重触感,有些着意在滋养肌肤,有些着意在调制出与瓜果蔬菜相类的可爱味道。一众女子见每次绿烟送人的脂粉都彼此不同,各有妙处,就更加想再跟她要新的。
整个夏天就这么倏忽过去,两人一起合作,一起商量,有了层出不穷的新点子。一日二人又在悄悄地调兑给胭脂着色的花汁,突然听到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背后说:“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地在做什么?”
绿烟一回头,看到墨蝉就站在门口,陡然间吓得魂飞天外。她对墨蝉的畏惧真是不需要任何理由,当下结结巴巴地回答:“没……没干什么。”
第 109 章
墨蝉忍不住翻个白眼,说:“那你桌上的这些瓶瓶罐罐是什么?小心人家说你们在整毒蛊。”
绿烟脑子拼命转着,勉强憋出一句解释来,说:“我……我……想描花样子,要描有颜色的,正调颜料呢。”
绿烟这话其实漏洞百出,如果是在调颜料,那杜雨时凑在一边是在做什么呢?墨蝉却也没说什么,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那一声冷哼之下,绿烟才猛然想起,有一事大大不妙。怀玉阁里的女孩子,总有二三十个,说来个个同病相怜。几个月下来,几乎所有的女孩子都收到了杜雨时跟自己送出的脂粉,所以一直忙得没停手,可是唯独漏掉了墨蝉。墨蝉的为人,太过厉害,令人望而生畏,可是对自己并不刻薄,如果没有她的收留,也许自己正过着悲惨得多的多的生活。要是让她知道自己跟杜雨时鼓捣的东西就是没送给她,以她那要强好胜的性子,内心里恐怕会大大的难过的。
这么想着的时候,连绿烟自己也难过起来,手上的事情不觉停了下来,默然许久,说:“咱们两个都把墨蝉姐姐给忘了,做了那么多胭脂,连一盒都没有送给她过,真不应该呀。下月是她的生辰,咱们送她一盒胭脂作礼物好不好?”
杜雨时听到她就凭着自己的想当然,刹那工夫就抑郁起来,连讲话都没精打采,完完全全的性情中人,就觉得有些好笑。其实好几个月的时光,她从没跟自己讲过将制出的脂粉送给了哪个,总是心血来潮,说起风就是雨,一时说要做这个,一时说要做那个,今天突然以为墨蝉为了一盒胭脂就要伤心,简直是小孩子的想法。不过自己从小全副心思都在琢磨着制香的事情,调脂弄粉对自己而言全凭兴趣,最后做出的成品无论如何对自己一个男人来说都是没有用处的,绿烟想送给谁尽管可以送给谁。
他知道绿烟的性子里总有质朴单纯的那么一面,于是忍住笑,一本正经地说:“你说得很是。我能在这里一住大半年,全是因为墨蝉姑娘的慷慨收留,不然我真要流落街头当乞丐了。既然下月是她的生辰,咱们就好好准备,这点礼物虽然不甚贵重,却也是咱们的一片心意。”
先不说那日墨蝉冷哼一声转身离去时是怎么样的心情,却说八月初六过生辰时,照例关了大门没做生意,一众女孩子嘻嘻哈哈地过来给她拜寿。午后是赏菊吃酒,夜里自然会有相好的情人过来陪她。这一年,墨蝉已是二十九岁,女人家最最复杂伤怀的年头——说不好吧,磕磕绊绊地总算挣出一条活路;说好吧,眼看着年华老去,徒留伤悲。面前一群小姑娘,最多的就是二十出头的年纪,摔碎一支簪子就当天要塌下来,哪能懂得她内心的忧虑。于是她收起那些颓唐心思,一心只与那些姑娘们逗趣。
绿烟瞅见机会,郑而重之的捧上一只小小的盒子,乌木填漆,上面彩贝镶嵌,正是墨蝉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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