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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口没遮拦,究竟在胡说什么啊?”金算盘急得连连顿足,催促道:“我说什么?我自己都不晓得,总之你快些说道几句。”却看穆双飞早已经振臂而出,手腕连接抖转,“嗤嗤”数响,长剑在其中的一个坤卦之位迅划三下,青峰过处,镌刻痕迹,电光火石之间,瞬将六根短线连成了三根长线,继而将长剑幻回小匕首之状,笼回袖中,笑道:“三六为三九,阴爻变阳爻,合天地之数,显河图洛书之玄奥,妙哉,妙哉,如此古镜之上,方可谓之八卦皆齐全了。”金算盘早被他如此举动唬吓得不轻,青冉冉剑芒闪过,但觉凉意嗖嗖,自己险没就坐在地上,双足颤栗,扶着旁边的红珠方才勉强立定,额头黄豆珠子大的冷汗渗溢涔涔,嘴唇发白,嗫嚅了几下,喉舌干涩,却说不出半句话来。九华扶着他的腰背,轻轻拍打,劝慰道:“金大哥,穆大哥神通广大,你不用杞人忧天。”
第二十五回松满庭云深雾浓(上)
第二十五回松满庭云深雾浓(上)
便在此时,只听得“当啷”一响,金算盘和九华俱是吓了一大跳,往后退了几步,疑惧不已。意切尼姑反应甚快,不由分说,右手拉着穆双飞朝左近斜斜踏出尺许,左手握枪虚空一击,枪杆引着红缨,即在半空拉出一道弧线,堪为守御之势,等姿状摆好,自己忍不住先莫名笑了起来,心想:“哎呀,好你个意切,平日里总说自己是什么巾帼英雌,乍逢厄乱,却首先便失去方寸,你兵刃再是锐利,枪法再高,能挡得下那害人的恶光氤氲么?”可是并未瞧见什么魍魉邪火扑将出来,却看那八卦镜的中间,白鱼体色愈浓添乌,渐渐变成了黑鱼;黑鱼则肤鳞幻白,反倒作成了白鱼;白鱼目饱蘸池墨,变成了黑鱼目;黑鱼目晶莹透亮,一点眼目银色苍苍。九华伸手要探腰间槌鼓,金算盘急忙按住他的小手,喝止道:“使不得,使不得,适才穆公子是有意挥剑,一切行为道理皆在其忖度掌握之中,你若胡闹,反而惹祸。”听墙壁之上响声不绝,机括古镜自己转动起来,内圈双鱼游,外圈八卦盘,彼此或是逆向划绕,但见“乾”、“坤”、“离”、“坎”、“巽”、“震”、“艮”、“兑”诸卦各爻金光闪闪,依次吞吐错致,过了小半盏茶的工夫,古镜停歇下来,然后里面传来“啪”的沉闷一响,镜左三尺的墙上,缓缓裂开一条缝罅,愈张愈阔,闪出一扇黑幽幽之门户。
金算盘喜道:“原来这就是那秘密宝藏的藏匿所在,若是将八卦凑齐,其实也就无甚凶险了。”他惦念其中的金银物事,忍耐不得,拔足就要闯入其中。尚不及迈步,便听得背后传来一阵风息,接着穆双飞一声喝道:“小心。”展臂提着他的衣领,用力划拨,将金算盘横空扔了出去,重重落在地上。意切尼姑怒道:“好个假妖怪,露出本来面目了么?”双手捏着枪柄尾端,左足单立,右脚猛然踹中枪柄前端,那长枪便似蛟龙一般,破裂风帛,疾刺而出。一个偌大的黑影应势跳起,翻了一个筋斗,落地之时,体态轮廓竟变得苗条婀娜,颇为曼妙,却是个持剑的妙龄女子,长相娇好,不过眉宇之间,却如意切尼姑一般,隐约凝集着一团恍惚摇动之煞气,杏目桃睛,鼻腻鹅脂,尖尖小巴甚是精致。意切尼姑见了她,不由一愣,那女子见了她,也是半笑半惊,原来这两人容色,却有七八分相似,便好似同胞姊妹一般。二女齐声娇叱,枪出剑架,抬膝撞肘,战在一处。但见殿内登时形影交织,吆喝嚣起,金铁交鸣当啷不止,皆逞女儿家威风,不见娇滴滴顺柔。凶煞氛围之中,可谓“狂蜂扎怒蝶,怨花缠愁柳”。又道武者“舞”也,男子武斗,可耀阳刚之气,女子武舞,则别有旖旎韵致,场中恶斗的双方,一个是袍开飘逸,一个是裙裳艳溢;一个乃居桃花绽放斗春风,一个堪称粉莲展影照碧塘,有意无意,布出一副极好看的双花斗艳图。
金算盘适才被摔跌得委实不轻,伸手朝肩后略略一碰,便即生疼,急忙除下衣裳露出膀子,教九华来看,赫然淤血青肿了一大块,不由叫苦不迭。再看手中捧着的绸缎袖衽,已被划破了一个口子,好好的富贵服色,如此一来,登时愈发狼狈不堪、邋遢局促。心中燎燎火气,可他虽然敛财吝啬,却并非不通道理时务之人,晓得穆双飞教自己吃这“苦头”,亦是情急之下要就自己一条性命不得已而为之,推衍罪魁祸首,只该将这笔账悉数算到那运剑的恶女子身上。他张嘴就骂,手指戟张,稍稍动弹,牵动得背上疼痛苦虞愈盛,再见着那绵绵闪光、丝织绸质上的赫然窟窿,不由心中一酸,先自落下几滴眼泪,哭过之后,怒火更添,熊熊之势难以禁栊,三荤四腥、七肮八脏之语喷涌而出,骂得酣畅淋漓,如洪水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