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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为难来为难去的,宫里的礼官恰好又来报备赏菊宴的事,哀家这才算是有了法子;又把三家夫人都叫了过来,说让这三个孩子在赏菊宴上自己相看去。”
高太后在那自言自语的,说是在跟徐曼青聊天但也不像,毕竟徐曼青只是一介平民,高太后说话时连视线都没放在徐曼青身上,但这话却实打实地是说给徐曼青听的。
徐曼青一听才算后知后觉地知道,这赏菊宴的事根本就是高太后在后头一手促成的,而并非是户部尚书一人的主意。看来她把这件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否则区区一个六部的尚书,又哪敢明目张胆地在孙家和曾家挑来拣去的?这事纯粹是被这位闲得无聊的太后拿来当解闷的乐子了。
高太后每说一句话,徐曼青的脑袋瓜子就在急速运转着。
在她帮忙孙小姐减肥塑形之前,像是尉迟恭这样大约懂得内幕的人都觉得曾家的小姐在这场相看中是稳操胜券的,所以后面才故意在抽题时动了手脚好把曾家这块肥肉让给徐曼青。
可她当时就为了争一口气,生生地当着众人的面儿把自己的试题给张妙手换了,阴差阳错之下反而助得孙小姐夺了张公子的欢心,跌破了众人的眼镜。
但谁知这内幕之后还隐藏着更大的内幕?连尉迟恭都以为借赏菊宴相看一事是出于户部尚书之意,哪想到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操纵整件事情的正主儿却是眼前的这位高太后?!
若是高太后提出来要三家相看的,岂不是说明暗地里高太后属意的人应当是曾小姐才是?
而如今徐曼青却帮得孙小姐揽到了金龟婿,那不相当于是生生地扫了高太后的脸么?
想到这茬,徐曼青几乎要汗湿衣背,在高太后说话的当口就给跪下来了。
高太后见徐曼青这番作为,脸上笑意依旧,看来并不惊讶徐曼青会有如此反应。
“嗨,哀家的话还没说完呢,你这孩子干啥急着跪?”
高太后一个眼神就让身边的嬷嬷将徐曼青给搀了起来,随后掩嘴轻笑说:“哀家倒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当初哀家就说了,孙小姐有的是才德,曾小姐有的是容貌,这一内一外的各有千秋,实在令人难以抉择。”
“听闻那张小公子是个有才的,圣上有意要历练栽培。哀家倒是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来检验这孩子的品性,又总想给圣上分忧,才想出了这么个法子。”
高太后笑道:“别看不过是个相看的事儿,但一个男人是重才还是重貌,从中便可见一斑。“原本还想验验这张小公子的眼光到底犀利不犀利,谁知后来才知道孙家的闺女在赏菊宴上亮相时跟换了个人似的,那打扮那身段都被夸得跟天上的七仙女一般了。”
“这才貌双全的,只要不是个瞎眼的也知道要选谁,哀家这好戏哟,算是看不上了。”
徐曼青听了太后的话只得青白着脸惶恐道:“民女不知太后深意,坏了大事,着实是罪该万死。”
想不到这一件小事背后竟然还埋着这么大的动机,只能说她是命数不好给摊上了,否则谁会料到一个小小的相亲宴竟然会牵扯到当朝太后对一个青年才俊的评价来?
若那张公子是个重色轻德的,想必高太后少不得会在皇帝面前提醒个两句。以德宗对这位圣母皇太后的推崇,这张公子的仕途就算是走到头了。
可见人所做的每一个决定看似也许并不关键,殊不知哪天正是这其中的某一个细节引发了蝴蝶效应,进而左右了人的一生呢?
高太后状似无意地摆了摆手,手上的宝石戒面明亮得晃眼。
“不知者不罪,这事儿今日哀家若不说,就连那张孙曾三家人都被蒙在鼓里。你不过是个妆师,自然要尽你的本分,这坏事不坏事的名头还摊不到你的头上。”
见高太后如此“深明大义”,徐曼青这才缓了些过来。
“谢太后不罪之恩。”
徐曼青重新坐回小墩子上,又见高太后如此心思缜密难以应付,心下更是乱如擂鼓。
高太后又道:“其实自那张家与孙府提亲之后,这事也算是尘埃落定了。不过近来靠近年关,哀家的陈年旧疾又出来犯事,腿脚酸痛得厉害。那孙夫人也算是有心的,入宫问安的时候恰好看到哀家在服药,便说她近日在某处习得了一种推拿手法,听说很是好用,便给哀家推了几下。”
徐曼青一听便知道了话题的出处,赶紧回话道:“这不过是寻常的保养手法,难得能入太后您的眼。”
“那孙夫人虽然有心但毕竟是半吊子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