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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放開我!你放開我!啊啊啊啊啊啊‐‐&rdo;少年不停地在病床上掙動起來,再次尖叫起來:&ldo;我沒病!我不想活了!盧從景,你給我滾開!誰叫你來救我的?!誰叫你來救我的!&rdo;最後近乎聲嘶力竭。
他這話是用中文說的,主治醫生聽不懂,自然也讀不懂盧從景因何眼神一黯。
見主治醫生來了,那個壓住他手足的男人說:&ldo;那是他自己掐的。&rdo;那一刻,主治醫師在他的眼睛裡看到了恐懼和無助。
這下他總算是理解了什麼叫做情況不好,飛快簽了一張處方單,叫助手送一針鎮靜劑來。在這種時刻,一分鐘都有往常的好幾倍長,助手跑著拿來了鎮靜劑,在盧從景、護工和助手三個成年男人的壓制下,少年的手腳都被困住,他情緒變得更加激動,脖子上的青筋凸起,像是被人類陷阱捉住的幼獸,滿是仇恨的眼神看向了房間內的每個人。
主治醫生手腳麻利地推進頸側,沒過兩分鐘,他就安靜下來了,鬆開手也不再掙扎了。
情況主治醫生也大概了解了一二,進一步問過家族病史後,卻有些束手無策,家族並未有遺傳性的精神分裂,但也不一定給的信息完整,談到男孩的母親,男人只是草草帶過,語焉不詳。再問過,他只說男孩是他的侄子,對於男孩的母親,他知之甚少。
倍感奇怪的是,在說起侄子這兩個字的時候,男人的情緒也很外露,不自覺雙手握緊了拳頭。
他還沒搞清楚這莫名其妙的精神分裂表徵是怎麼一回事,到了夜裡,c216床的那個病人就開始發起高燒來,常見的幾種退燒藥都吃了,卻不奏效。怕人燒傻了,用了物理降溫,卻時常反覆,一連燒了好幾天,找不到緣由。
一星期後,才算穩定下來,不再發燒了。聽到護士說退燒了,主治醫生便準備去病房看看。這一次,他走到門邊才聽到裡面人的對話。
&ldo;盧從景,你不要我了嗎?抱抱我,求求你,抱抱我。&rdo;
他停住腳步,這段時間以來,他已經搞清楚了盧從景名字的發音,這分明是那個男孩子在喊他的名字,聽起來又哀軟又可憐,像是在乞求垂憐。
隔著病房門上的玻璃窗,他看到男人猶豫了一下,低聲喚了男孩的名字,又溫柔地撫摸了他的臉頰,拭去了眼角的淚水。而後,他也躺到病床上來,把男孩摟到懷裡小聲安慰。大片的肌膚相親,男孩的背部靠在他的胸膛上,整個人像是窩在了他的懷裡,仰起脖子討親吻,此時,臉頰也是紅的。
第九十四章 迷情
再去看盧心堯的時候,他情緒穩定許多,試探性地問了兩句精神失控的事情,他卻說細想頭疼得厲害,一點都不記得有關這一段時間的事情。只知道他生了一場病,燒得人迷迷糊糊的。
檢查指標也顯示一切正常,主治醫生對上次腦部掃描結果心懷顧慮,又開了一遍同樣的檢查,結果仍舊和上次一樣。看著男孩乖巧又有禮貌的樣子,第二個星期也沒有發作過,他覺得自己疑心太重,看到一個指標就懷疑是精神類疾病,所以只是在出院的時候叮囑了兩句,如果還有類似的情況一定要來醫院。
那個情緒崩潰、言辭激烈的盧心堯沒再出現過。
他好像默默地消失不見,留下一個不曾受過傷的自己在原地,眼睛裡還有光亮。
可盧從景卻不能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他每每看到這張臉,與這雙眼眸對視,在恍惚間總會聽到那天歇斯底里的指責……誰叫你來救我的?誰叫你來救我的!
這樣的瞬間多了,他心中的隱憂就如同過去藏著的秘密一樣膨脹起來。那一日盧心堯清醒過來了,誰也不知道他會保持現在的狀態保持多久,如果日後他知道自己是如何卑劣地再一次占有他,又會發生怎樣可怕的事情呢?
懷著這樣忐忑的心情,盧從景開始不敢去拉盧心堯的手,不敢去抱他,不敢去許諾未來的事情……他已經搞不清他許諾的未來究竟是不是盧心堯真正期盼的未來。
也許根本沒有未來。
而這樣的改變對於當事人來說感受更為明顯,盧心堯在盧從景第一次避開與他的身體接觸時,並無多心。而後藉由怕外人察覺這樣拙劣的藉口,把盧心堯的被子送回了他自己的房間。這樣的事情發生得多了,他也漸漸意識到了,在某個他沒有察覺到的時刻,盧從景偷偷改變了心意。
他不知道盧從景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