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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包的菜,下的米,吃的馍。”人要问他今年多大了?他会说,“长期在外,我也不知道。”我真的同情这样的人,他们就像时代的浪潮淘洗掉的微小的沙粒一样,遗落在海洋的死角里,不再引起人们的关注。另有一件事,也是丈母娘说的,就在我们洗澡的那三十晚上,说东南角有个村子,一个妇女洗澡回去迟了,叫男人不小心打到要害处,第二天就死了。男的心里害怕,自己也服了毒,但没死成,下面还有两个孩子,也不知后来怎么着了。
今天是初五,这里的人都叫“破五”。至于何种典故,我不清楚。我小的时候是最不惯乡俗的人,因此现在想知道或想亲近一下故土,也没有人再谆谆地教导我了。这也成了我只写诗歌散文而不写小说的另一个原因,否则我岂不也弄个贾平凹当当?但是这里是静静的春天,静静的春天里的树木和房屋。我实在是待不住了,又推出那辆老车带了红玉,穿过我们的村,去南边的车站转转。这里有法国梧桐,或者不叫法国梧桐,但很适合做城市道旁树的一种树,我在濮阳的街边见到的也是它,那么今日也不管它是不是,就给它一个法国梧桐的浪漫名称吧。我想起了九四年第一次告别红玉,我就是在这里上的火车。火车拉我到新乡,然后再去的北京。我给她说这些的时候,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但也不知红玉现在听没听进去。我想老死在故乡,可已接触过都市生活的她,还会愿意么?其实这里也有我一个情人,或者就暂称作情人吧,她的家就在这儿月台下的平房里。当时看她的相片,大眉大眼大骨架,是个很个性很清纯的姑娘,但后来见到了人,人已变了样儿,变成了一个完全的城市女孩,并且小巧玲珑。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二章 第九节
其实我已猜到那个女孩并不一定是她,但我心仪的她却再未出现在我的眼前。她的家里还挂着《百官图》,我也不知道那是谁的文字。后来我走时,有个姑娘远远地停在月台上,我看不清那姑娘的模样,她的身边就有一棵这样的法国梧桐。
远处有村里的大喇叭在喊,“某某来接电话。”然后又听见“呀”地一声。我最近脸皮儿发干,抹油也不顶用。现在每晚,月亮天不黑就出来,弯弯黄黄的,在头顶的偏西南处。每晚也有无数的繁星闪现。今日已经初七,却不知阳历又是多少了。红玉的爸前面的那个大儿子回来了,由那大儿子的十六七岁的女儿开着一辆桑塔纳。我做的鱼,还有买来的牛肉牛肚之类。酒是全兴大曲,还有双沟大曲。烟是金芒果,还有一盒豫烟王。其实红玉的父母早接了这大儿子的电话,也说道过这个大儿子。说人挺有本事,先在濮阳做生意,亏了五百万,不但人没入狱,后来还挺了过来,现在人在深圳做汽车生意。在滑县道口也有房子,这次就是从道口来,还带来了陈香斋老汤的烧鸡,还有两个大柚子。那烧鸡果然和银川超市卖的道口烧鸡不一样,而且是用草纸包装的。这时候天上有架飞机,飞去后传来音响,才看见那条像蜘蛛般拉出的白线。
席间,那大哥给石磊用手机打了电话,亲热得不行。但人走后,我对红玉说,“你当初怎么不去找你大哥?”红玉说,“妈不让我们姊妹去找他,说我们家不跟他来往。”我说,“怎么个不来往?是他亏了五百万,怕受连累?可人家现在不是好了么?”红玉说,“你不知道,还是前面的事。反正妈让小磊也不要去来往。”我再一次感觉到这个家庭的奇怪。前面的事儿,不就是那个事么?当时闹得鸡飞狗跳,据说她爸那大女儿还*期间跑到佘镇当街贴了她爸的大字报,什么流氓破鞋的乱搞,那么现在不都时过境迁,平静下来了么?一家人终归是一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石字,也写不出两个孙,到头来还是一个石孙。红玉若去找了她同父异母的大哥,被她大哥往生意路上带带,岂不省却今日之许多烦恼?
白天的电视剧是《封神榜》和《西游记》,两个成年佬儿的游戏。晚上又是河南的《屠夫状元》,也是个老掉牙的豫剧。红玉的妈,对豫剧哪一出、谁唱的、好在哪里,都能一一指道出来。但豫剧还是让人百听不厌,而且我刚一踏进河南,就会滋生出这份绵长的情绪。晚上玉双和卫峰也回来了。我投了眼色,让红玉给了碧洁压岁钱,但红玉小气才给了二十元。小姑娘双脸蛋涂得红红的,色彩颇重。窗外的月光是宁静的,地上也并不空落,比起银川的夜晚有些许温馨之情。这屋里,墙上还有那早期女星如张瑜、李秀明、潘红等人的剧照,纸色已很陈旧。这方人就在这屋里说着豫腔儿加杂着许多方言方字,也算其乐融融。
昨晚就来了电话,石磊说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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