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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受。”
如此剖肝切肺的一番话,晋帝听到最后,已是大恸,是啊,若不是何皇后相助,他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思及此,晋帝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晃,他强自镇定后,亲手扶起曦泽,将虎符推回曦泽怀中:“拿着它,别弄丢了!”
这一次,云倾清晰的看到,晋帝其他的皇子们尽皆变了脸色。看来这曦泽已经险险地逃过一劫了!
第二章 身世之谜
翌日清晨,云倾来到兰君房中,恭谨地给兰君请安:“儿臣给母后请安!”
“起来吧!”端坐在梳妆台前红木凳上的兰君,挥退忙碌的侍女,端起身边的茶盏,小抿了一口,脸色和悦道,“如今你能平安来到晋国,北宸渊的功劳最大!从今以后,我便让他做你的贴身侍卫,专门负责保护你!”
北宸渊,是燕国的校尉长,云倾和亲的送嫁事宜皆由他总管。他是兰君的亲信,实际上也是晋国人。晋燕对夏国发动战争时,云倾的车驾尚未走出燕国边境,那时,北宸渊一闻讯便带领手下亲信侍卫将云倾送到一个偏远安宁的村子里,一边躲灾避难,一边联系兰君。后来,燕国投降,他们也与兰君取得了联系,曦泽遂派人跟随兰君亲卫军寻找云倾,并护送云倾前往晋国,一直到昨日清晨才与兰君汇合,一起面见晋帝。
云倾听兰君提到北宸渊,亦出声赞道:“北校尉确实有勇有谋,尽职尽忠,以后有她护卫儿臣,也可以让母后少操些心!”
说到操心,兰君心头一酸,叹道:“虽说你过了今年便要行及笄之礼,可终究还是个孩子,你哪一件事母后不操心?”
云倾闻言一凛,想来是骑射之事令母后不快。
果然,兰君收起刚才和悦的脸色,将茶盏搁在茶案上,道:“我问你,为什么要与恭王比试骑射?”
云倾不语。
兰君见状急道:“你莫不是想借机射杀恭王,甚至晋帝吧?糊涂!你若是存了这样的念头,我劝你尽快悬崖勒马。这晋国的政治比你想象中的要复杂得多,你最好不要搅进去。如今,你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燕国公主的身份到了这就是一绊脚石,你以为自己有多大的能耐?暂且不论你是否杀得了恭王,此番骑射会不会成为晋国列位皇子你争我夺的战场还尚未可知,你的决定实在太鲁莽了!”
想不到心事全被母亲看穿了,云倾心中微怔。数月以来,“报仇”二字不停地在她脑海中盘旋,为了报仇,她并不怕搅进晋国皇子的皇位争夺战中,因此,语气并不十分诚恳:“母后教训的是!”
“还没有站稳脚,就想着跑,你有几条命?”兰君见状继续斥道,“哼,燕皇千宠万疼的儿子急着要他的命,你却在这里急着为他报仇!你听着,这燕国人的仇不需要你这个晋国人来报!”
“母后……”云倾闻言瞪大了双瞳,惊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却见兰君十分镇定地对她说:“以前在燕国,我虽身为皇后,但我成为燕国皇后还不足八月便诞下了你,顿时,铺天盖地的流言恨不得将你我母女齐齐淹死,那时,我日日忧心不已,生怕你行差踏错,如今你我来了晋国,你也大了,是时候该知晓真相了。没错,燕皇并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你的父亲是我的表哥。那时,我本已与表哥结为连理,住在晋国南边的襄城中。无奈,命运让我遇见了燕皇,他见我貌美,便生生逼表哥写下休书,那时表哥本就有病在身,写下休书后病情加重,没几日就去了。后来,我也是到了燕国,才发现自己怀上了表哥的孩子,也就是你。如今,我与表哥的亲人都已经不在世上了,你我来到晋国可谓是举目无亲,你若还那般倔强执拗,你叫我怎么活?”话毕,已是双眸含泪,言语哽咽。
云倾闻言心内掀起巨大的波澜,一时之间实在难以接受自己的“身世”,仿佛心中一直以来的信仰骤然崩塌,愣怔地连退数步,几乎站立不稳:“母后……这不是真的……母后……”
兰君连忙起身上前扶住云倾,苦口婆心道:“云倾,这都是真的。你想想,燕皇哪里将你当成女儿过?难道你忘了他送你去夏国和亲的事了么?若不是恭王及时派人将你接到晋国,等去了夏国,你这一生就毁了!这哪是一个父亲做的事?!”
云倾闻言只觉五脏俱焚,十四年的公主生活一一在眼前掠过,痴嗔贪怨,无一不鲜活,此刻却已变得残缺,其实,她也曾怀疑过自己的身世,可她一直不愿去面对,然而,母亲口中的“真相”何其残忍,直要将心灵掏得空空的才罢休,密密麻麻的疼感慢慢转成抽丝剥茧的痛苦,一寸又一寸,直至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