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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天色有些晦暗,屋梁的雨滴如帘,外院异常寂静,只有淅沥雨声。
直至天色渐暗,远处大殿华灯初上,流光异彩的殿灯渲染了景炀宫上空,在蒙蒙细雨的衬托下显的不甚真切。江月突然吟起《凤求凰》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皇。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歌声娓娓,道不尽的凄厉。当初那个自信满满,满腔热情的江月已不再,物是人非并不能表达此情此景了。
我上前拥住她,想以此慰寂她。“当初是什么信念让我们走至今日,为何你放弃的如此迅速?”
泪水划破她清丽脸膀,我们都曾目空一切,不可一世过,现实让我们不得不看清当下时局。她默然。
“嫁于他就幸福了?他妻妾何其多!”宫中皆知他的风流,她却宁做飞蛾。
她顿时似醒悟了般,停止了哭泣,离开我怀抱。我想她终会明了。
她忽而转身,恢复了她往日神色,婀娜多姿。她揽镜自照,上了妆,挽起青丝,笑意连连。“谁说我恋他?此水有情,戏子无情。”
我沉默许久,痛撤心扉。江月,你要逼自己到何时方休?我宁愿你大哭一场,假装坚强无人怜你是悲哀,若不是我懂你,只怕你只能独自承受。现在,由我为你分担这痛苦吧。
我拉起她的手,不顾江月如何诧异,奔出屋外,道:“江月,就今夜让我们疯狂一次,我帮你悼念!”
就今夜,我帮你悼念,任雨水浸湿全身,一段情走至尽头,权当游戏。只怪我们身在后宫,缠绵是错。我望向南方,那是秦生频频出入的地方,是何等佳人,有何能耐让他留连,那个我不曾涉足的南宫,饮月殿。
雨终会停。
再见黎涧
我们的王至今仍无子嗣继承他的霸业,他的江山社稷。人上人的孤独谁人知?臣人无不讨好,妃子无不掐媚。可又有英杰无数,向往那耀眼宝座,致死不休。
我安静的坐落于镜前,上着浓厚的妆,往昔的容颜被藏匿,穿上戏袍,我把水袖认真折叠,带上凤冠,今日我演霸王别姬。
三王爷是我们的坐上宾,听旁人说还有一新官,官职不大,却步步高升,青云至上,年方二十,仪表堂堂,在官场是少有的儒生。
现在的大殿一改往日空寂景象,因歌舞升平,宫廷韵律,铿锵之声让这堂皇大殿顿显拥挤。我埋没于人群,看不清殿内情形,只听旁人议论纷纷,对象似是那个新官,三王爷的新门徒。
三王爷向来以看人眼光神准著称,不知此次带来的又是何方神圣。大殿的灯火通明并未让我看清落座于三王爷身旁之人。江月拉我衣角,我才警醒,该我们上场了。
我与江月华服上阵,厚重的妆容让人辨不清容颜为谁笑,只有眼波流转与众人之间,一笑而过。我演我的妃子,江月唱着别姬曲。水袖飘扬,偶一瞥,我的眼光落在他身上,再也无法移动。
三王爷兀自喝着他的佳酿,含笑而过,与他的王谈笑风生,老谋深算。在他身边是我几欲看清的人,官服加身,让我猜猜他是几品?道貌岸然便是如此写成。他品酿观戏,悠闲自在,我看到自己身姿他的凤眼中跳跃着,我一甩水袖,风姿撩人,拂过他脸颊,徒留胭脂残香萦绕。他是否念起这熟悉舞姿曾仅为他一人而展,这委婉歌喉曾仅为他一人而吟?
黎涧,你为何在此地,徒留我悲伤?
他稳坐而不动,三王爷一把将我拉入他身侧,道:“这女伶似对你有意,不如让她敬了这酒,如何?”
他颔首,他知我不胜酒力,却不为所动。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如喝孟婆汤,将过往一一斩断。辛辣的液体在口间充斥,任泪水留连于眼角,而后我站起身,将江月身侧的剑拔出鞘,刺向自己的心脏。这便是死亡,没什么可怕。
黎涧握酒杯的手颤了一下,他知道我是谁,却又无法道破。
这出戏完美落幕。
我卸了妆容,脱下戏服,往日点滴历历在目,在脑海一遍一遍回放。腰间白玉是他所赠,现他得势,财富无数他唾手可得,白玉一块而已,何足挂齿。一段旧情他一句“勿念”便斩断,现他现身于此,硬是要我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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