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页)
犹豫不定的心思直到在冯定邦家门前,看见陈雅筑手里握着她还给他的钥匙,才真正作下决定。
她进屋,收拾属于自己的东西,彻底离开。
无法原谅的她,选择不回头。
冥想发楞的片刻,让发顶被人像小女孩似的轻拍行举拉回现实。
她抬头,看见一张俯视她的男孩笑脸。
“请你喝咖啡好吗?目前的我只付得起这个。”他说,语带深意的。
只是——听在梁雨萍耳里,纯粹当他是在安慰自己,并未多想。
于是,她干脆地点了头。
六月开始,各大学相继举行毕业典礼,大学钓自由风气也传染了毕业典礼的出席率,固守传统乖巧出席的学生与家长为数不少,然选择避开诵经般冗长的师长演讲、来宾致词,而在典礼会室外与学弟妹聚会聊天、留影作纪念的毕业生更有甚之。
校园内围着规模大小不一的学士服族群,其中掺和身穿便服的与会者,谈笑间是祝福,也有不舍的离情,平常人影零散来去的绿荫小径——因为是连接校内外的唯一路径而被学子笑称不是冤家不聚头的“冤家路”——也在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变得格外拥挤。
“毕业了……终于毕业了!”叶秋右手握拳,情绪激动得差点落下英“雌”泪。“被关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出狱了!”不枉她这些年来咬紧牙关和血吞、奉承阿谀马屁捧,只求教授心情好,科科给她六十分——总算是混毕业了。
啪!响亮一掌拍上她后脑勺。
“噢,谁打我?”
“你太夸张了啦。”真服了她,别人是离情依依,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她却活像被关在监狱好多年终于重获自由。
“拜托,”瞪了手帕交一记白眼,叶秋向来不把毕业典礼看得那么感伤。“为了那张文凭,我们当了多少年的肥羊、缴了多少冤枉钱?苍天不仁,以学生为刍狗,刍狗生涯原是梦,荷包失血为文凭——喂!你不去跟你经济系的学长姐哈啦打屁,跑来这干嘛?”看见对手痞子男柏烈旭,矛头立刻转向。
梁雨萍循声回头,迎面接下扑鼻的香水百合。
“恭喜你毕业。”
“谢谢。”双手抱花,笑逐颜开的俏脸显得神采奕奕。
“喂,老兄,我呢?”两手抱了不少学弟妹送上的花束,叶秋还是很贪心。“你很大小眼哦!”
“我以为秋学姐不会稀罕我送的花,所以就把钱省下来了。”
“我咧——啕,你很有胆嘛,厚她薄我,想死啊你!”
“冤枉啊,我是——”
“叶——秋——学——姐——啊——”
一阵磅礡的叫喊由远至近向他们三人杀来,连停下来让人看清楚长相的时间都不给,又气势磅礡地架着叶秋离开。
“等一下!哇咧——”这票蝗虫学弟妹要死了啊!她还没斗完哩!“姓柏的——谁推我!等我回来再跟你算——不要拉了,我在走了!我一定会找你算帐啊啊……”
声渐消,人渐渺,两人目送被强架离开的叶秋,被那光景逗笑。
校园一隅,梁雨萍顶着大太阳,俯看临近的外双溪,在欢笑声朗朗的环境下,情绪反倒变得有点复杂,不知该为毕业而开心,还是为即将到来的另一阶段的人生忧虑。
她不像按部就班受教育没有中断的大学生,五专毕业工作过一段时间的她,对于进入社会无法抱持乐观得近乎天真的想法。
初夏的暑热带着困闷,所幸,脚下溪水潺潺流动的声音还有类似望梅止渴的功效,带走些许躁意,微风顺着水流方向吹来,撩起她耳边短发,绿叶的香混着泥味,还有一点点来于溪水的沼气,她深深地吸了口。
脚步声起,提醒她有人接近。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就毕业了。”
来人为她挡去斜照的日阳,送上冰凉的饮料。“毕业后打算做什么?”
“当然是准备今年的国家考试,那是我目前最大的难关。”想到即将面对的律师考试、司法官考试,梁雨萍只觉未来一片浑沌。“榜上有名就能衣锦还乡,名落孙山就只能乌江自刎,无颜见江东父老。”
“没那么夸张。”安慰的语句有着禁不住的笑意。“你一定可以顺利过关。”肯定的鼓励总来得直接。
他对她可真有信心。“谢谢你。”
听出话里别具深意,柏烈旭收回赏景的目光。
“谢谢你,为我做的每一件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