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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她,第一句吐出夹着腔调的中文,便是开门见山的要和她交往。
那时候,她穿着随便,踩着球鞋,坐在一堆精雕细琢、艳丽的拉丁美人中,粗鲁的咬着三明治,对所有事情是既冷漠又愤怒,活脱脱就像个中年失业的死老头一样。
从早到晚都有惑人的探戈乐声,这一秒甩巴掌、下一秒接吻的情绪化人们,老市区的小酒馆,沧桑得像复古影片里的怨妇,不像台北惨白、但一样炽热的乳黄色阳光照耀在天地间,虽有相同盈亏的月,不过在南半球的夜空看不见北极星。
但她的愤世嫉俗并没有因为置身于此而改弦更张,却因为里耶的温柔逐渐融化。
男人的珍惜,不是急着上床的优闲步调,让她从令衍和子今的深水漩涡底慢慢的浮起,换了一口大气。
里耶从不质问她在想谁,想得时常望向远方。
当她哀伤时,他在她耳边唱着热情的拉丁情歌。
枕在他修长的腿上,她约略能够听懂的字句,全是和爱有关的倾诉。
里耶像是爱的化身,他没有要求她,只是待在她的身边,一遍又一遍的唱着情歌,恋慕地爱着她。
他悠扬的歌声,带她穿渡了伤害,找到一个美丽的答案,慢慢的侵入她的心,然后待她发现的时候,他已无所不在。
不久后,她也在他的怀里融化了。
什么都不想,她只希望和他合为一体,然后如果不能马上幸福的死去,那这辈子就不要再分开了。
她明白,幸福,有时候一个人是做不到的。
她希望在这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和他一起生活,然后一起生育孩子,他们在这里,永永远远的欢笑。
但里耶常笑她的傻,他说她的家人、一切都在台湾,他不能剥夺她的人生,防护措施滴水不漏。
但安琪不在乎,以行动表达了她的不在乎。
可是她的不在乎,让里耶不告而别。
她回到空荡荡的房子,回想着一个月里和里耶相处的回忆,她意外地没有心碎,只是坚定了某个信念。
她要兑现承诺,并且要他付出代价,在人生的交叉点上,做出最后抉择。
她不后侮,也不在乎他是否后悔。
脱口说出布宜诺艾利斯这几个字,原本心绪不宁、全身沸腾的男人瞬间冷却了。
他不着痕迹的观察怀里的女人,想弄清楚她有没有发现什么。
所幸安琪仍是微微笑着,似乎没有起疑心。
“布宜诺艾利斯在南美洲的阿根廷,你去过吗?”女人着迷于异国情调般的问。
方水人将女人揉进怀里。“没有,我没去过。”
女人长吁了声。“没有啊……我去过哟。”
男人扼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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