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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然而不管如何,既定的道路不能改变。他点了点头,一贯温和的语气,“要好好照顾自己。”
平安扬起嘴角答应了。
离沐推开房门时,已经告过辞的平安在身后没有离开,垂目轻声说道:“御辰,我会帮你的。”
离沐的手微微僵住,身后只余一院清风,那个承诺的人已经离开了。良久,他渐渐露出了一个笑容。
昔年的繁花深处,笑靥如花的孩子将一把花送进他怀里,稚气却又郑重地说:“呐,别难过了,御辰,我会帮你的。”
他叫他“御辰”。
在天青,除正统皇子之外,男子只有十八岁之后才会被冠字,只有血缘至亲或者是夫妻眷侣之间才会以字相称。
那,平安,你为何叫我“御辰”?
☆、富贵说
“我从未想过你会选择同我一道走。”
阳光正好,洒在林间密密的梢头枝叶间,风旗眯着眼睛,状若随意地开口,□的赛龙雀宝马惊夜也步履悠闲,时不时仰高脖子吃几片低垂下来的树枝上的叶子。
平安坐在一匹模样普通的枣红色马驹上,手上甩着根方才不知从哪儿折下来的柳条儿,姿态烂漫,不像平时斯文有礼,进退有度的世子,倒像是个寻常出来游山玩水的富家少年。
“我自小除了皇城和江南苏家以外再没到过别的地方了,这次既是出来了,焉有不玩个尽兴的道理。”马背上的少年将手中手中的柳枝放到嘴边衔了一片柳叶在唇间试着吹了吹,却是没有半点声响,不禁有些气恼,“不是说柳叶闻笛响吗?怎么发不出声音来呢?”
风旗一笑出声,伸手接过平安手中的柳枝,随手摘下一枚柳叶后递还给他,他本身骑术了得,坐骑惊夜又有灵性,是以双手脱缰人向后一倒便躺在了马背上,将柳叶放在离唇几分处,轻轻吹奏。
暮夏正午的山林间便响起了辽远又悠长的笛声。清越中包含了力度,便如同吹奏之人一样,充满了潇洒写意的风流,闲看岁月悠悠的风度。密林间惊起几声鸟鸣,一群山鸟纷纷飞出林间,飞向山之高处,云之深处,渐渐隐没踪影。
柳笛声停,风旗将柳叶收进怀中,便听到平安不解地问:“为何你能吹响,我却不行?”
风旗一哂,道:“吹奏柳叶,不能含着它,凑得近些,别碰着,吹的时候气息要长,不要猛吹一口。”微微偏头,见那人听得认真,忍不住又开口道:“你若去北疆,那里的戈壁之上长着一种红柳,叶子吹起来苍凉辽阔,能够声闻数里,却仿佛整个天地间都安静了下来,宛若一幅沉默的画”
平安听得入神,他这几日原本有些心不在焉,听到大漠风光雄放,心中倒也开怀了些。
风旗见他似乎有兴致,便又随口讲起了许多北疆的别样景致,一会儿说道戈壁滩上会发光的宝石,一会儿又说月牙泉里的星光灿烂,讲到最后又讲起北疆的烈酒与美食,甚至到后来的后来,兴之所至更是想到什么就讲什么。
队伍中的一辆马车里,离沐和云觞相对而坐,云觞放下车帘,转过头看离沐,道:“他们倒是聊得投机,相当愉快的样子。”
离沐不语,隔半晌方道:“离客栈还有多远?”
云觞摇摇头,“前面没有客栈,为了尽早到泽渑赶上家父寿辰,走得是近道,探子回报说前面没有镇店,只有一个小小村落,今晚可能要借宿农家。”
离沐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云觞见他没有别的表示,笑了一笑,也不再说话。
就这样,一行人又走了几个时辰,终于在炊烟袅袅升起之时走到了那座传闻方圆十里唯一的一座村子口。云觞带来的一个颇为能干的侍卫一路先行,此时已经打点好了,将几人引到村长——村中房屋最多的人家中。
这山间小村人人淳朴,村长知道有客远道而来,一早便收拾出了几间干净的房子,因为这山间之地乃是云零与巫楚交界之地,正是无主之地,他们本是巫楚境内一支人数极少的少数民族——蓝族,这里植被茂密,住的木屋原料既多,因而,房舍倒也宽敞,一行人三三两两地住一间,倒是都安排下了。
村长也是蓝族族长,引着他们进了屋子,笑着开口道:“客人们瞧着都是贵人,可巧今日我们族里正有喜事,诸位也好凑凑热闹。”
平安本就看这个村中人的服饰颇为奇怪,这时想到再过三日便是立秋,想到了什么,背上惊起一身冷汗,但面上丝毫看不出半分,便道:“老人家说的可是双双节?”
蓝族捋了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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