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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
不行,君逸……
耳畔的低喃犹带哭音,席君逸惊惧的从睡梦中惊醒,吓出一身冷汗。
「呼……」喘息著,他注意到外头天色还没亮,算起来他应该睡不到两个时辰。
这些日子以来,他从没有一天不被噩梦惊醒的。
说是噩梦似乎又有点小题大作,因为只不过是海惊慌失措又哭泣的表情,这和以往染血的梦差太多了,但却严重影响他的睡眠,让他开始夶恶夜晚的到来。
哔!苍羽用头磨蹭他。
「没事,你睡。」轻声安抚,席君逸叹了口气,又感觉到胸口有些发疼。
经过半年调养,能好的都好了个差不多,不能好的也成了定局,他现在是一身疑难杂症,诸如像是容易气闷,胸口时常疼痛,经常乾咳……等等,以及最多只能动用七成功力,多了就是在玩命,胸口的筋随时可以断给他看。
那天,他说想退隐,最后被罗煞强迫押回落霞山借住。
清闲的日子非常适合养伤,除了那不受控制的思绪,总是日日夜夜反反覆覆,在不经意同想起已经过去了的点点滴滴。感到疑惑,这样的自己再怎么样也不符合寡情的天性,他应该不是个会执着于过去的人。偏偏……他每天为此睡眠不足是事实,而间接被影响最严重的就是苍羽了。
忘记是第几天被噩梦惊醒后,房门就被一脚踹开,接著个性风风火火又嚣张的罗煞迅速抛出一团毛球到他的床上,间洁的扔下一句「这个借你」,然后潇洒走人。
而他则呆愣当场,直到身旁的毛球动了动,发出一声抗议的呜叫,他才反应过来这只可怜的鹰又被主人当球丢了。
从那天起,苍羽每晚陪他睡被窝,罗煞则每天抱怨他把苍羽宠到不像只老鹰……
摇摇头,推开窗跳了出去,他站在屋外的空地上,伫立寒冷的夜风中,仰头看著冰冷澄黄的月牙。
再过几天就要下雪了吧!?
尝试性的运运内力,舒缓了下胸口因为四周骤降的温度而引起的不适,他挥掌在漆黑的夜里练起功来,逐一将十大恶人的招式演练,挥掌劈腿,横扫落叶,内力带出一道道风墙,将飞舞的枯叶卷在一块儿,然后射出数百支银针,针针将落叶钉在青竹的竹节上。
咻!软珠索甩出,运足力的结果是打在青竹上,竹身迸裂,响亮的碎裂声在夜晚十分明显,飞散的竹片被他捞回手中再射出,同样钉在方才的枯叶上。
脚尖才点地,他身影斜射出去,只手撑地翻转,整个人窜上竹林顶端。
啪!一条鞭子从竹屋的窗户甩出,像灵蛇一般的直逼他的足踝,被他避开后打上青竹,同样打爆一根竹子。
如此暴力的功夫这座山只有一个人会用……
「罗煞。」
「自己三更半夜不睡觉,干嘛敲锣打鼓的叫我起床陪你看月亮!」被吵醒的封亦麒长发垂散,右手孰鞭,仅穿单衣的赤足站在地上,美艳的容颜尽是被吵醒的不愉快,在看清楚天上的景色以后,更是不满的补充一句,「更何沉还不是满月。」
被他这么一说,席君逸才注意到他退得不够远,依罗煞的耳力是足以将他刚才的行动听得一清二楚,想必柳煜也听见了吧?
「抱歉。」淡淡说道,他转身就想再走远一点。
「慢著!」封亦麒叫道,转身向柳煜说了些什么,然后拿了外衣和鞋子穿上,「反正醒都醒了,我陪你练功吧!」
他不是不知道袭风夜夜惊醒,就算他尽力不想吵到他们,偶尔的槌桌甩杯声还是很清楚。况且,随著睡眠不足加上身体虚弱,袭风的气色真的……愈来愈像鬼!他终于知道说书先生口中的「三分不像人,七分颇像鬼」是何种境界了。
「不用……」
「你敢转身我就偷袭你!」恐吓的杀气陡增,封亦麒皮笑肉不笑的说。
席君逸懊恼的瞪他,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就被一掌炙炎掌逼退三步。
看来罗煞的武功是不减反增……敛了神色,他出掌回击,转眼间两人交手七八十回合,交错的身影愈来愈快,掌风及震出的气流吹得落叶分飞,竹林中沙沙作响——
实力相当的两人打起来一下子便难分难舍,招招比狠比快,若让人瞧见了恐怕还会以为他们是背负什么不共戴天之仇在一决生死。
黑天,缓缓飘落白雪,清冷冷的落下,柔柔覆盖大地。
今年冬天的初雪,同样冷得让人心寒。
分心了!逮到席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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