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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木谢了他的好意,转身就走。道士忽然想起了什么,在身后喊道:“有事到凤鸣山齐云观找玄青子!”
也不知如何出的公园,一清理口袋,恰巧只够回小县城的路费,不禁愕然。看来从小县城回家的路只有走回去了。好在不远,却也走了一身大汗。
回家后奶奶看见他满头大汗的,心痛的说:“哎呀!木娃啊,看你热的,走路回来的嗦?!”木娃招呼了奶奶,也就敷衍了过去。他可不好意思说自己身上没钱,这可不象他平常做事的样子。然后带优优到河里游了一回,便迫不及待的冲上小楼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展开画仔细的欣赏起来。
看了半天,有点后悔了。咋也不值五百嘛,平日那么精明的他,确实奇怪。莫非遇到了传说中的“拍药党”(一种用迷药诈骗的人),看那道士一身正气,不象。
口渴难奈,取来一桃,用小刀削皮,由于心不在焉,小刀锋利,一下正中手指,鲜血流了出来。他条件反射式的一甩手指,一滴鲜血飞向帛画,正落在作画时不慎落墨形成的墨渍上。
说墨渍呢颜色又不是很黑,显深褐色,有淡化的趋势。血滴与墨迹一重合,忽然觉得整个人一冷,盛有木不禁打了个冷颤。不会刚才洗澡感冒了,不会吧,这样的身体。这才仔细的观察,发现墨迹之上有一行小篆,细辨之为:寄魂道境。不细看不易发现。
这才注意到此画内容异常丰富,隐约可见远山近舍,纤陌纵横,树影婆娑,耕男织女,行者劁夫,贩夫走卒,牧童短笛,弱女浣纱。极尽繁锁,纯为当时社会的缩影,刻画之详尽工整,可称一绝。但整体色墨极淡,加上画中的女子太过突兀,所以眼光均被她吸引,而不他顾。这女子之于背景图,明显前者为匆忙为之,相比后者,前者笔法粗砺,草率而就,影响了整体画境,盛有木百思不得其解。它的价值何止五佰,心里稍安。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忽然眼前白光一闪,画面忽然明亮开来,女子既然执剑走了下来。盛有木大惊,以为做白日梦了。女子居然说话了:“君唤妾乎?今血水相溶,君即为妾夫也,望不相负!”盛有木张大嘴,瞪眼无语。
“既为君妾,妾当呼君为相公也。妾已然承相公之赤血,感之相公为纯阳之身也,阳刚正气,真乃小女托终生之良士,祸之福所依哉!”两下无语,女又道:“敢问相公,李唐今在乎?”
盛有木终于从她的之乎者也中清醒过来,问:“不是做梦吧?李。。。。李唐,该不会是唐朝吧?千多年了,什么什么?我是你的相公,有没有搞错,我祖宗的祖宗都没你大啊!”盛有木心想,即使你活到现在也是妖怪了,死了尸身不腐,也成干尸一具了。即使你真的存在,该不会叫我跟一具干尸结婚吧。他曾看过楼兰美女干尸,猜测她生前很美,但干尸还是很可怕的。谁敢搂着干尸而眠,谁敢啊!他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头,是不是发烧胡涂了,正常。猛掐自己一下,很痛,不是做梦。这才意识到真的遇到画仙了,太不可思议了。他的辩证唯物主义的脑袋实在是转不过来了,他更愿相信这是梦境。
画仙又说话了:“相公年方几何?尊讳如何?小女年方二八。。。。。。。‘盛有木有太多的问题,却让她来先问自己,于是管它梦境还是现实,打断道:“小姐说话可否白话点,听起来费劲,我盛有木,二十二岁,养自己都不易,还未成家。敢问小姐芳讳如何,是人是鬼?”他自己都好笑,也说起文言来。
画仙道:“小女映月烟,大周京都人。相公长于小女,可以妹呼女也。”盛有木好笑,千多岁了还是妹,可别人只认为自己十六岁,有啥办法。可最重要的是人是鬼没有回答他。于是问道:“姑娘怎么住在画中,我怎么又成了你的相公了呢?”
画仙妹妹轻叹一声道:“此话道来甚长,此乃家父之计,让吾知与有缘人,免若他之苦情一生。父以女之血滴于帛画之上,寄小女之魂于画中,血迹未消之前,需有纯阳之血唤之。血渍渐退,吾本绝望,幸相公血唤之,使女有还阳之望,更得相公,幸至甚矣!”
“如何还阳呢?”
“相公需寻得小女肉身,习以本门之法,行还阳之术,功成而返。”
“即使肉身尚存,也是干尸一具,如何还阳?况千年之遥,尸身早已化作一捧黄土了。”
画仙妹妹从容道:“相公大可放心,家父驻存之术,天下一绝,可令尸身数千年不毁,岂区区千百年哉!”沉默片刻,又道:“今言之已久,若无相公纯阳之气支撑,岂敢现身太久,望相公不负我,如若有之,就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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